繪本造出來的心跳（第3頁）

那之后，她就全變了，她的眼神，像看仇人一樣看著他，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肉里。

從那以后，他們就成了同住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她睡主臥，他睡客房；她對他冷言冷語，他對她小心翼翼；家里的空氣總是冷的，連擁抱都像是奢侈品。

這五年，他守著一個有名無實的婚姻，守著一個怕她的孩子，守著一個心里只有恨的她，活得像個笑話。

朋友們都說他傻，放著大好的前程不要，守著個空殼子過日子。

可他自己知道，他放不下。

放不下年少時那點心動，放不下那個在燒烤攤哭著喊他名字的姑娘，放不下……哪怕是恨著他的她。

現在，她親了他。

像個夢。

江敘白猛地回神，看著近在咫尺的姜絮，她的眼睛里帶著點狡黠和期待，像只偷吃到糖的貓。

他的心跳更快了，一股莫名的火氣夾雜著委屈涌上來，讓他想質問，想發火，卻最終只是啞著嗓子問：“姜絮，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啊。

”姜絮看著他泛紅的耳根，心里的小人兒在歡呼，臉上卻裝作無辜，“就是覺得……你剛才好像不開心，想哄哄你。

”“哄我？”他重復了一遍，語氣里帶著點自嘲，“用這種方式？”“不然呢？”姜絮眨眨眼，故意湊近了些，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鼻尖，“你不是吃醋了嗎？在商場的時候，我親念念，你就不高興了，對不對？”她的氣息拂過他的唇，帶著點甜，讓他的呼吸一滯。

江敘白別開臉，避開她的目光，聲音硬邦邦的：“胡說八道。

”“我才沒胡說。

”姜絮伸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那里還有她剛才留下的溫度，“江敘白，你看著我。

”他沒動。

“看著我。

”她的聲音軟了些，帶著點懇求。

江敘白終究還是轉過頭，重新對上她的目光。

她的眼睛很亮，像盛著星光，里面沒有恨，沒有厭惡，只有純粹的、帶著點調皮的溫柔。

和五年前那個夜晚，和這五年里的每一天，都不一樣。

他的心突然就軟了。

那些積壓了五年的委屈、憤怒、不甘，在這一刻好像都找到了出口，變成了酸澀的潮水，漫過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