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不理你……”“……挽春……”阿酉慢了半拍,他低聲輕喃。
眼角那那抹胭脂色如血玉愈發殷紅,皮膚灼燒仿佛沸水般即將融化,眼中霧氣蒸騰彌漫出水光,眼睛濕漉漉地望著俞挽春,口中含糊不清地念著俞挽春的姓名。
俞挽春看得心一抽一抽地疼,等到她終于動作生疏地將他身上衣物褪下,她被眼前這一片血肉模糊刺得忍不住閉了閉眼。
拿著藥罐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俞挽春深吸一口氣,“阿酉……你忍一忍,可能會有點疼……”當然不會只有一點疼,那猩紅的藥粉輕輕覆在他裸露的血肉之上,阿酉全身緊繃,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從始至終,都只是眼神乖順柔和地望著俞挽春。
等到終于上完藥,俞挽春才終于松了口氣。
當她舉著一旁的布條,俞挽春猶豫片刻,感到頭疼,她從未給人上藥包扎過,而今她實在擔心自己的包扎手法。
腦袋昏沉的阿酉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緩緩抬起手想要接過布條。
“你干什么?”俞挽春下意識縮回手。
“……挽春……”阿酉嗓子干啞腫痛,每吐出一個字喉嚨宛如被碾壓,說得尤為艱難,他一字一句道,“我……我自己來……”俞挽春聞言氣得想笑,“你自己來?你想弄死你自己嗎?”“……阿酉……我喚來大夫,讓他給你包扎好不好?”她想要試圖安撫勸慰他。
阿酉迷迷糊糊間意識稍微清醒了一點,聞言緩慢堅定地搖頭。
俞挽春頭更疼了。
這傻子平日里倒是做什么都甘愿,不過是待人冷淡些。
如今他昏著腦袋,卻比平時還要疏冷幾分,甚至都不愿他人靠近接觸,只愿意與她親昵。
俞挽春此時面對著她親手給阿酉包扎傷口,以及阿酉自己纏上布條的兩重選擇,她心里無奈,但也沒辦法。
“你……你等會兒疼也沒辦法,”俞挽春忍不住輕輕瞪了他一眼,“忍著。
”阿酉輕輕眨了眨眼,便見到俞挽春小心翼翼地攀上他的肩膀,動作十分生澀地給他一點點纏上布條。
俞挽春知道他定是疼的,可這人也不知是經歷過什么,反應平靜如水,是以俞挽春都無法判斷自己下手輕重如何,只好低著腦袋湊到他身前,細致地看緊手上的每一個動作。
不知何時,眼前之人忽然繃緊身體,俞挽春連氣都不敢喘,抬起頭來,“疼?”阿酉卻只是垂著腦袋,沒有動靜。
俞挽春注意到他耳尖不知何時也染上紅霞,瑟縮著指尖眼神閃爍躲閃,不像是被她弄疼,她靜默片刻反應過來。
他這是又害羞了?雖然她也不大適應與男子如此親密,可想到是阿酉,她便放下顧慮,在為他扎完后,便故意報復性地狠狠揉了揉一把他的腦袋。
阿酉臉上更紅了,整個人微微蜷縮,不敢抬頭看她。
俞挽春站起身,緩緩伸展四肢,待她站直,一股酸痛無力便清晰地傳遍全身,她輕輕活動著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