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紫言隨意想了這條計策,燕尾行點頭道:“好計謀,那誰來扮演這個角色?”
“自然是你!”鐘紫言哈哈大笑。
燕尾行雙目驚瞪:“晚輩修為尚淺,這城里又有乾方師叔坐鎮,很容易被他發現的。”
鐘紫言負手冷哼,“這是你的事,你今日來這客棧就不怕被發現?”
老家伙再沒有什么能還嘴的言語,最后妥協道:“好,晚輩這就籌謀一番,今夜即動身。”
“好!”當鐘紫言擺出略顯不耐煩的時候,燕尾行知道他該離開了。
執禮道:“關于七十年前的具體事宜,晚輩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查清,當下先行告辭,過幾日再來。”
他用的那張隱身符是最低級的隱身符,凡人雖然看不到,但稍微高他一些修為的人就能看清,見他縮頭縮腦離去,鐘紫言只覺得莫名增加好多喜感。
接下來的幾天里,整個王城都開始戒嚴,全城各處旗幟紛紛換成了白色,春獵的喜慶氣氛全被街道上各種白旗沖散。
鐘紫言帶著鐘守一偶爾也會走在街道上看時不時進京出喪的藩王儀仗,不過四五天的時間,整個王城各處駐扎滿了平常不曾見面的藩王勢力。
原本這些藩王都是要離開王城在外面搭盆建灶的,可這一次竟然出奇的一致,進入王城落戶臨時的府門。
街道上因為每天都有大量兵丁巡邏,百姓們自然都縮在家里不敢出去,鐘守一問道:“大爺爺,皇帝死了,這些人的生意都不做了么?”
鐘紫言嘆了口氣,“儒門經義所云,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此論絕非只談祭祀兵戎,凡俗皇權講究天命神授,皇帝既是愚民百姓心中的某種信仰,他的生死對于梁國來講,不僅是朝堂缺了主理政務民生決斷之人,還代表著龍脈接續出現危機,若是新帝不能及時昭告天下,各地藩王皆有造反的可能。”
“人們為什么要信皇帝?”
“因為他是凡人所能達到的權力極致,他掌管著千萬百姓的生死存亡,他廉政愛民,百姓就會過的好,他驕奢yin逸,民間財富就會遺失,戰亂就會爆發。”
“人怎么可以成為天呢?”鐘守一撓頭不解。
鐘紫言笑道:“哈哈哈,我孫兒聰靈敏慧,竟能悟到這般層次。
不錯,人再怎樣,都成不了天,可愚人需要有‘天’的化身來統治,這世間的人,大多庸庸碌碌,一事無成,皇權富貴不是所有人能得到的,因此天子的誕生給這些小民十足希望。
他們不需要做什么選擇,天子給他們做了選擇就行,人之惰性,尤其是懶人,難能根除。”
鐘守一似懂非懂,鐘紫言不再給他詳細解釋,很多事,只有自己一個人悟出才行。
到了這天晚上,王城一隊士兵猛追一個高狀大汗,湊巧的是,這個大漢鐘紫言見過,正是前些日子在王城外與獵虎騎撕斗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