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官景容分家后,就將宅子安置在城西,離上官家的老宅頗遠。
朝寧一路騎馬穿過鬧市,沿街小販叫賣聲不絕于耳,她從來沒覺得,長德街原來有這么長。
好像怎么也走不到盡頭。
朝寧此刻心急如焚,若圣旨已經宣了,斷沒有收回的可能,她若拒婚,上官景容在京都將會徹底失去顏面,她不想傷害上官景容。
此時,上官景容方踏進正廳,許公公看到他,精神一振,展開圣旨就要宣讀。
上官景容垂眸看了看自己滿身泥濘,開口道:“勞煩許公公再稍等片刻,容我換身衣服,如此形容接旨,是為不敬。”
許公公見他如是說,也不好拒絕,半個時辰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會兒了。
“上官大人自去換,咱家在這里再等會兒。”
然而上官景容不知道的是,他因為換這身衣服,從此與朝寧錯過。
上官景容前腳剛出了正廳,朝寧后腳就到了上官府。
門房見是公主到訪,走在前面要引路,“公主,這邊請。”
朝寧腳步飛快,“你們家大人呢?”
門房小跑著跟上她,“大人剛回來。”
朝寧心一沉,飛快步入正廳。
一眼就看見坐在椅子上飲茶的許公公。
“許公公,旨意已經宣了嗎?”朝寧急道。
許公公看到朝寧,頗為意外,“公主殿下,還沒呢!上官大人怕失禮,非說要換身衣服再領旨。”許公公道。
朝寧松了一口氣,“許公公先回吧,旨意不用宣了,父皇這旨下的倉促了,本宮特來召回。”
“這”這可能嗎?前腳下,后腳召回。
許公公為難道:“圣旨不是兒戲,是蓋過玉璽的,豈是說召回就召回的?”
“這圣旨是關于本宮的,本宮是帶著父皇的口諭來的。”
這解釋未免蒼白無力,但朝寧既然趕到了,絕不能讓許公公把這圣旨宣了。
許公公眉頭緊縮,左右為難。
這叫什么事?
此時,上官景容換好衣服,面上一派云淡風清,他邊走邊道:“許公公,讓您久等了。”
“公主也來了?”
上官景容看到她,眸中燃起一束火焰。
自從分家搬到這里來,盡管他有意無意暗示過幾次容微想找她說話,但朝寧一次也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