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
橘黃色的光從地平線上探出頭,暖融融的一團,仿佛落入油鍋的蛋黃。
得得的馬蹄聲不疾不徐穿過曠野。
馬車的車輪碾過稀疏的青草,揚起的煙塵被盛大的秋風裹挾著拋向柏達弗爾的方向。
天剛亮,亞瑟等人就啟程了。
隨行的只有冰糖和小莉安娜,那四名死士已經提前上路。
此行的目標是紅枝城,薩爾納加行省的政治經濟中心,也是伊麗莎白·西斯法利亞的所在地。
紅枝城原名白枝城。
所謂“白枝”是當地一種有名的棉紡織作物
自從戴著白色面巾的兇手殺害了伊麗莎白的兒子,她就下令更改了城市的名字。
這一點讓亞瑟感到難以釋懷。
明明連城市的名字都改了,但這個瘋女人卻仍舊叫伊麗莎白,這些年來沒有表露出半點改名的意圖。
按照先前事態的流向,“白”這個字對她應當是一種禁忌。
難道說,她想借此記住那個兇手嗎?
改變城市的名字,卻唯獨不改自己的名字,是為了堅定復仇的執念嗎?
“師傅,為什么您要糾結這個呢,也許伊麗莎白這個名字叫著順口而已。”
冰糖在外面駕車,車廂里只有師徒兩人。
“順口?”
亞瑟愣了一下,隨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