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都是委屈和不解,不明白為什么她只是幫程旭講講題,我就把事情做這么絕。
10
我認真看了看我喜歡了很多年的人。
嘆了口氣。
「時今雅,我為什么跟你成為好朋友,你忘了嗎?」
時今雅眼神困惑。
「魏婷說我畫的畫不對,我跟他爭辯,你保護了我,不是嗎?」
魏婷訕訕的:「年少無知,年少無知。」
我卻沒心情搭理魏婷:「那是我們初識,但我真正打開心扉,是花園里那次。」
時今雅倏然轉頭看向我。
我知道,她想起來了。
那年我十歲,雖然我逞強做老大,在大院里耍威風。
但背地里,我很想爸爸媽媽。
我給他們打電話,求他們能不能帶我去歡樂谷。
媽媽說小女兒發燒了,她走不開,讓我懂事。
爸爸說小兒子在常州比賽,他必須親自陪同,讓我別鬧。
寒冬臘月我把自己泡在大院里的小河中。
那時我偏執的想,是不是我發燒了,是不是我生病了。
爸爸媽媽就會回來看看我了。
是時今雅跳下來把我救了上去。
她氣急敗壞:「你瘋了?這么冷的天,河面都結冰了,你在里面干什么?」
我被凍得暈暈乎乎,難受得緊:「我生病了,爸爸媽媽就會回來看我了。」
少女滾燙的淚倏然落在我手背上。
燙得我忍不住抽泣。
「為什么都不要我呢?我很乖的,我跑步是整個大院最快的。」
「我也很聰明的,爺爺糖水鋪子的賬,我打眼一看就懂。」
「明明我才是他們第一個孩子,他們不相愛,為什么要生下我。」
少女把羽絨服脫在我身上,笨拙幫我擦淚:「阿銳不怕,他們不要阿銳,我要。」
「時今雅永遠偏袒任銳。」
那天我握住時今雅的手,就沒打算再放開。
缺愛的孩子,永遠折服于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