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戰演練會議室。
空氣凝滯如鐵。
陸津州修長的手指在沙盤上移動,聲音沉穩地剖析著紅藍雙方的火力部署。
“……三號高地,藍軍的佯攻必然會在這里展開,但他們的真正意圖,是……”
會議室里氣氛嚴肅,只有他沉穩的分析聲在回蕩。
通訊員周衛民急匆匆跑到門口,違反規定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后,快步走到他身邊,俯身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陸津州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咔嚓。”
所有人循聲望去。
陸津州手里的那支英雄鋼筆,被他硬生生捏成了兩段。
濃黑的墨水,濺在他的作戰地圖上,迅速暈開一團刺目的污漬。
他緩緩抬起眼皮。
那雙一向深邃沉靜的瑞鳳眼,此刻像結了冰似的,溫度瞬間清零。
坐在下首的二營長,都驚到了。
他感覺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背后的軍襯瞬間就被冷汗浸透。
通訊員周衛民俯在陸津州耳邊,嘴唇還在翕動。
陸津州卻已經站了起來,椅子被他帶得向后滑出半米,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會議暫停。”
他丟下四個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冰碴。
他沒有看任何人,徑直大步流星地走出會議室。
留下滿屋子面面相覷、大氣都不敢喘的軍官。
他們跟了陸團長這么多年,見過他戰場上殺氣騰騰的樣子,卻從未見過他此刻這種——像是要將整個世界都焚燒殆盡的,滔天怒火。
……
同一時間,市服裝廠。
“你……你這個毒婦!”
廠長高建國的手指,幾乎要戳到孟婷婷的鼻尖上,氣得渾身發抖。
“我們廠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這么毀了我們!這批貨是要出口創匯,是給國家爭光的!”
孟婷婷癱在地上,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