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地一聲,水果刀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所有人都被這忽如其來的變故鎮(zhèn)住了,管家最先反應(yīng)過來,呼喚傭人去攙扶鄭云。
老爺子這時也從驚愕中回神,狠狠拍了一下太師椅的扶手,“沈厲征,你居然縱容你的手下在我眼皮子底下傷人,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爺爺放在眼里?”
沈厲征沒說話,隨手扯了一把椅子,翹著腿坐下來,一邊摸口袋里的煙,一邊不疾不徐開口。
“老爺子,偏心眼可不是您這樣長的,怎么只看得見我的人打鄭云,看不見鄭云要拿刀捅我呢。”
老爺子聞言,剛剛還凌厲的氣勢頓時矮下來一點(diǎn)。
“你大哥剛死,你母親悲痛之下失了心智,這你也要跟他計(jì)較?”
“哦,失了心智就可以明目張膽的殺人?那我的手下剛才如果因?yàn)榧敝o(hù)主失了準(zhǔn)頭,把她一腳踢死了,是不是也不用承擔(dān)法律責(zé)任?”
空氣有一瞬間的安靜,很快又被一道凄厲的嗓音劃破。
“殺你都是輕的,你殺死了我的臨安,我要把你千刀萬剮!”
鄭云那一腳挨得不輕,好不容易緩過來,整個人佝僂著,站都站不直,盡管如此,依舊目眥欲裂,口吐惡言。
沈厲征終于把煙摸出來,含在嘴里,“卡達(dá)”一聲點(diǎn)燃,目光透過青白色煙霧看向鄭云,“你說我殺了沈臨安,有證據(jù)嗎?”
“還要什么證據(jù),是你故意制造假象,讓他以為你在那輛車上,引誘他現(xiàn)身,最后借車禍的名義殺了他!”
沈厲征笑了聲,牙齒碾磨煙嘴,面孔半隱在煙霧后,亦正亦邪,亦瘋亦魔。
“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清楚,但我看過事發(fā)路段的監(jiān)控了,沈臨安的保鏢在明知前方是我車子的情況下發(fā)了瘋的撞上去,擺明了是想要我的命。”
“致于最后怎么沒把我撞死,自己的車子卻被擠成了夾心餅,那只能說明他命不好。”
“你!你簡直顛倒黑白!”
“是不是顛倒黑白,警方很快就會有結(jié)論。”
沈厲征說到這里,一根煙正好焚到一半,他微微傾身,將煙蒂丟進(jìn)沈臨安生前慣用的水杯內(nèi)。
“老爺子,您節(jié)哀。”
他說罷,起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對了,幾天后的葬禮就不用通知我了,我沒空,最煩聽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