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6頁）

嗓子眼像被卡了刀片般哽塞。

良久，她緊攥的手松開，舉起了手，啞聲開口——

“嫡姐上天有靈，我柳桑月在此立誓，日后只專心照顧霖兒，絕無二心，若有違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曾經她跪了一夜也不肯發的毒誓，此刻卻字字清晰。

如親手拿刀一字字剜肉，痛徹心扉。

毒誓發完，柳桑月疼得麻木，靈魂似乎已隨出口的誓言飄離，只剩一具傀儡肉身。

可沈嶼風看著這樣的柳桑月，卻是笑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起來吧。”

“……是。”

柳桑月麻木的緩緩起身。

沈嶼風淡淡看她：“回去后，跟迎珠道歉，待她原諒你，此事便了了。”

柳桑月身子僵了一瞬，千般情緒如繩纏繞心頭。

她無力閉眼，低頭：“是。”

回到侯府。

白迎珠正在院子里陪霖兒玩耍，見到柳桑月回來，她臉色一僵。

但很快掩飾過去，走過來：“侯爺，夫人回來了！給侯爺夫人請安！”

沈嶼風對白迎珠說：“之前那事，夫人想清楚了，要給你致歉。”

一聽這話。

白迎珠卻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夫人是主子，對奴婢做什么都是應該的，奴婢可受不起夫人這聲道歉。”

以退為進。

白迎珠常用的招數了。

前世白迎珠成為沈嶼風妾室后，曾經就無數次用此舉來獲得沈嶼風的偏袒。

如今，依舊如此。

柳桑月內心說不出的譏諷和荒謬，卻奇怪的不像前世那樣委屈和心痛。

是因為她對沈嶼風已沒指望了嗎？

柳桑月平靜去白迎珠面前，輕聲開口：“迎珠，之前是我做得不對，我向你……”

話才起頭。

霖兒卻突然沖過來惡狠狠朝柳桑月一推。

“壞女人！離迎珠姐姐遠些！你不準回來了！滾出我家！”

柳桑月被推了個踉蹌，狠狠跌倒在地。

沈嶼風直接抱起孩子，冷冷睨她：“回去吧，做好你侯夫人的位置。”

回來后的當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