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強勢將她帶回宮里的那日起,她對他,心底是生了懼的。
肩膀在此時被謝明淵伸手攬住。
“怎么,舍不得你這前夫君?”
謝明淵貼在她耳邊,聲音極低鉆入她心里。
柳桑月身子一僵,輕搖頭:“陛下說笑了,臣妾是為陛下高興,待大勝過后,陛下疆土又擴了一番,恭喜陛下。”
“仗還沒打,你就這么確定能贏?”
謝明淵悠然打量她。
柳桑月莞爾笑著:“陛下洪福齊天,自然戰無不勝。”
此話,謝明淵十分受用。
那頭,沈嶼風隔著人群深深看了一眼,旋即領兵出發。
眼見著兵馬漸漸遠去。
謝明淵才抬手起駕回宮。
宮墻高深,柳桑月幾乎能看見自己余生被這宮墻困住的日子。
剛重生回來時。
柳桑月怎么都想不到,短短半年之后,她的日子會跟前世截然不同。
那個時候,她還在迷茫上天讓她重生的意義是什么。
她將自己困在了侯府的宅院里,迷茫又無措。
而如今,她看起來似乎是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可細想之下,柳桑月卻又覺得自己并無什么不同。
只不過是從侯府的宅院到了更大更復雜的深宮。
唯一讓她欣慰之處,便是救下了娘親。
但僅此,亦足以。
入了宮后,謝明淵下了馬車隨皇后去了錦仁宮。
而柳桑月獨自繼續往前。
行了又一段時間后,柳桑月的馬車停下,外面的宮人恭順開口:“娘娘,到了。”
柳桑月回過神來,踏步下了馬車。
她站在門口,抬頭定定望著上方赫然三個大字——玉芙宮。
這是謝明淵親自賜的稱號。
可柳桑月心底清楚,在這后宮,她需要比過往更為小心謹慎,如今陛下待她尚有新鮮感還能讓她過得舒心,日后若是失了寵,可就……不同了。
帝王多疑。
從今日,柳桑月看得最是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