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桑月一愣,隨即欠身:“臣婦恭送陛下。”
謝明淵的步子卻頓了一下,意味深長道:“過些時日,一切落定,朕希望能聽見你換了另一自稱。”
柳桑月一愣,再抬眼時,謝明淵已經離開了。
她心里一時五味雜陳。
她自然聽得懂謝明淵的意思。
當她不再是沈嶼風的妻子,就不必以臣婦自稱。
可……怎樣才算一切落定呢?
柳桑月心底并不明白。
第二日。
皇家在行宮舉行了詩會,有以詩為由的各種游戲。
整個行宮熱鬧得很。
柳桑月也在嬤嬤的帶領下動身前往。
誰料剛到庭院,便再度跟沈家人撞上。
見到沈嶼風,柳桑月心里便生出一股煩躁之意,正要繞開轉身離開。
身后白迎珠的聲音卻陡然拔高叫住了她——
“夫人,昨夜我見有男人從你院里離去,你莫不是偷偷與人茍合,給侯爺戴了綠帽不成?”
白迎珠的聲音尖銳清晰。
大庭廣眾之下,足以讓整個庭院的人聽得清晰。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皆聚焦過來,陷入沉寂。
打量的視線落在柳桑月的身上。
柳桑月的臉色發白,不覺攥緊了手。
她當然可以否認,可昨夜自她院里出去的人是謝明淵,是當今圣上,她要如何解釋?
腦中千回百轉,遲遲沒了聲。
而見狀,白迎珠的神色更顯得意,沈嶼風的臉色卻愈發陰沉,他踱步至柳桑月的身前。
“柳桑月,此事可當真?昨夜從你院里出去的男人到底是誰?”
四周寂靜無聲。
圍觀的眾人神色間皆帶著幾分玩味打量。
按大鄴規矩,婦人私通,當浸豬籠。
即便是柳桑月這二品夫人,同樣也不得例外。
柳桑月藏于袖口的手緊緊攥著,嗓子眼一時像被什么堵住,滿是堵澀。
就在她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口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