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位思考,若你是我,你也會很生氣吧?也會想報復回來,讓我跟你一樣痛吧?”
徐斯禮還在說,他剖析過去,承認錯誤,也指出她的沖動,試圖用邏輯來彌補他們中間那道巨大的裂痕。
“我們第一次吵架,沒有經驗,處理方式都不成熟,既然我們都有錯,那我們一起把它揭過去,以后不計較了,好不好?”
時知渺臉上始終沒有太多表情,緊緊抿著唇,再將目光轉回他身上:“那么你回國之后,又為什么不說清楚?”
“你要跟我離婚,又心心念念著陸山南,我也會生氣,我也會吃醋。但我哪一次沒有站在你這邊?”
徐斯禮一件一件地細數,“無論是在薛芃芃的生日宴上,還是你介意薛昭妍母女進過我們的家,我親手把家打掃干凈,想方設法哄你,讓你消氣,原諒我,跟我回家。”
“再或者是薛昭妍搶你的功勞,我到醫院給你撐腰,讓薛昭妍再也不準出現在你面前……我哪件事不是站在你這邊……我明明都是的。”
他握著她的手,一點一點地將她朝自己的方向拉過來。
“除了薛芃芃生病,我必須帶她去看醫生外,我沒有過一次是傾向薛昭妍的,你想一想,我真的有那么罪無可恕嗎?”
他有那么罪無可恕嗎……
不愧是從小就被徐庭琛帶著參與大大小小各種的談判的接班人,徐斯禮真的很知道怎么說到人心里去,時知渺恍惚了一下。
這一點點的動搖,就被這個過分敏銳的男人察覺到,他打蛇上棍,得寸進尺,略微用力將她拉進自己懷里。
“老婆,我只愛你,只在乎你,從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好不好?好不好?”
他問了兩次,一句比一句示弱。
那姿態,是北城徐家太子爺從未在外人面前表露過的低微,哪怕時知渺跟他從小認識,也沒見過他這副樣子。
“……”
書房內陷入長久的安靜,就在徐斯禮以為他們的關系可以緩和的時候,時知渺的手機突然嗡的一聲。
時知渺下意識低頭去看,是陳紓禾回過來的消息:
“渺渺,確定了,我學姐說這個藥就是他們研究所研發的男性避孕藥。”
“…………”
時知渺盯著最后那三個字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徐斯禮也順著她的目光去看。
“……”
時知渺的目光從手機屏幕緩緩抬起,落到徐斯禮臉上。
她剛才因為他的病弱和剖白而產生的一絲絲動搖,此刻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淬了冰的,深入骨髓的寒意。
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徐斯禮,你再跟我說一遍,那個藥,是什么藥?”
徐斯禮看到她眼睛里有某種東西在崩塌,他的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所有精心構筑的解釋和挽回,此刻都潰不成軍。
他看著她眼底翻涌的情緒,咬住后牙,只說一句:“我不想離婚。”
“所以你就騙我?你就一直……”時知渺深深吸了一口氣,再開口的聲音陡然拔高,“一直在吃避孕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