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說:“你有沒有想過,芃芃以后還要來醫院復查,現在這樣,大家都會議論我們,恥笑我們……恥笑我沒關系,我這些年什么冷眼沒受過,可是芃芃才三歲,她還生著病,你怎么忍心?”
聽到薛芃芃,徐斯禮眉宇間的冷色略微松開。
“上次我們去京城見的那位心臟方面的專家,前兩天剛聯系了我,說他現在可以接收病人。我安排人送你們到京城去吧。”
他要讓她走?!
不行!
“我不走!”
徐斯禮:“事情已經是這樣了,你們也不好再到北華醫院復查,去京城是最好的。”
“我不要!”
薛昭妍飛快上前,蹲在徐斯禮的輪椅前,仰起頭看他,一改剛才的控訴委屈,卑微地說,
“斯禮,你不喜歡我跟時醫生有接觸,我可以保證以后再也不會去找時醫生,就算在路上遇到她,我也主動避開,我求你不要讓我們離開北城……我不能離開,我要是離開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徐斯禮緩慢地向前傾身,低下頭注視薛昭妍:“人都是要往前看的,昭妍。”
薛昭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話也斷斷續續:
“可我要怎么往前看,他死得那么慘……你怪我對時醫生出言不遜,可這些是我的錯嗎?斯禮,你不能這么偏心,只看到時醫生的委屈,卻看不到我的,我才是受害者啊!”
這句話不知挑動徐斯禮的哪一根神經,他眉頭飛快一蹙。
薛昭妍突然直起上身抱住他的腰,緊緊的:“斯禮,你說過你會對我們母女負責的!你說過的!我不準你現在像甩開麻煩一樣甩開我們母女,我不準!”
徐斯禮喊:“周祺。”
周祺迅速上車扶住薛昭妍的肩膀:“薛小姐,徐總身上有傷,您別這么動他。”
薛昭妍順著周祺的力道跌坐回地上,楚楚可憐地望著徐斯禮:
“……斯禮,今天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不要送我走,好不好?就當是看在芃芃的面子上,可以嗎?”
似乎沒有男人能在這種乞求的語氣里硬下心腸。
過了一會兒,徐斯禮有些疲倦地說:“我答應過會對你們負責,就不會食言。”
他從桌上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她。
“以后,去其他醫院做檢查,檢查結果發給金醫生,他會給芃芃開藥。”
這句話的意思是,不送走她們母女了?
薛昭妍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