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禮被她這護犢子的模樣氣笑。
這女人,老是為了外人,對他劍拔弩張。
他有些生氣,又有些沒好氣:“我都說了不會動她。”
他輕輕向后靠近椅背,夕陽的光暈勾勒著他側臉清晰的線條,語氣也恢復漫不經心。
“她倒是沒讓我來,就是讓我把薛昭妍叫走,但我想啊,這種誤會還是正式澄清一下比較好,所以就來了。”
他逆著光,視線牢牢地鎖住她,“現在,我當著你的同事、朋友以及薛昭妍的面兒,把話都說清楚了,你總該信我,我只是為了你吧。”
時知渺的心被什么不重不輕地撞了一下,方才的種種又上心頭,她不自然地別開頭。
她的輪椅扶手上掛著一個環保袋,袋子里裝著她的榮譽——卓越貢獻獎、勞模獎,這些都是她憑實力掙來的,她受之無愧。
唯獨那座特殊貢獻獎,是眼前這個男人“贈予”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該是什么心情?
他突然出現,突然澄清真相,突然公開關系。
一切行為都是她始料未及的,也打亂了她的心緒,就像滾到地上的棉線球,胡亂糾纏,亂成一團。
不對。
應該說從春節開始,他就一直在打亂她的心緒。
她心里那個“警報器”,已經響得她耳鳴。
時知渺無聲地吐出一口氣,像是要把胸腔里那團亂麻和悸動吐出去。
重新抬起眼看他:“可你澄清就澄清,又為什么要公開你跟我的關系?你這樣會給我添麻煩的。”
“什么麻煩?”
徐斯禮瞇了一下眼,“妨礙你在醫院假裝單身人士,勾三搭四,紅杏出墻了?”
時知渺不由得皺起眉:“我從來沒跟人說過我是單身,我的同事們也都知道我已婚。”
“但你現在給我冠上‘徐斯禮妻子’這個頭銜,全院同事都會把我當成談資,以后看我也會戴上有色眼鏡。”
徐斯禮:“比如呢?”
“我年紀輕輕坐上主任的位置,本來就很遭人非議,即便我已經用實力證明自己,可還是有人在背后質疑我。現在大家知道我跟你的關系,就會直接認為我是靠你才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