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陳紓禾氣壞了,“渺渺,你這個‘朋友’是不是傻啊?這男的明顯就是海王啊!釣系!”
時知渺一愣:“不會吧?他對別人不這樣的,只對她……”
“只對她‘特別’是吧?只對她‘好’是吧?”
陳紓禾氣極反笑,“這就是渣男的經典套路!溫水煮青蛙!給你獨一無二的‘好’,讓你覺得你在他心里是特別的,讓你上鉤,讓你患得患失!”
“然后呢,關鍵時候就撤!讓你猜!讓你想!讓你茶飯不思!你看你現在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就中招了?他根本就是在享受這種掌控感,享受你被他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啊!”
“這不叫體貼,這叫欲擒故縱!這叫養魚!這叫不負責任地玩弄感情!!”
“什么怕嚇到你?真喜歡一個人,會舍得讓她這么患得患失,這么難過嗎?他分明就是在釣著你這種純情的小妹妹玩呢!”
陳紓禾的話像一把鐵錘,鑿穿了時知渺所有幻想,也鑿穿了這個夢境。
……
時知渺緩緩睜開眼。
窗外天光已經大亮,夢境如煙霧般散去。
蒲公英感知到她醒來,立刻湊過來,用濕漉漉的鼻子輕輕蹭了蹭她的手。
時知渺摸了摸它溫熱的耳朵,心口卻像是被什么東西凍著,一陣陣發冷。
當年,她其實已經被陳紓禾罵醒了,不再受徐斯禮的撩撥,放下那段感情。
可這個男人太會了,畢業回國后的朝夕相處,他又讓她覺得,他們在相愛。
于是她又淪陷進去,有了這場婚姻。
時知渺偏過頭,目光落在身旁還在沉睡的徐斯禮身上。
他重傷在身,眉頭即使在睡夢中也無意識地蹙著,帶著受傷后的脆弱感。
這副模樣,與夢境里那個在橡樹下耀眼奪目,讓她心跳失控的少年,重疊又割裂。
她又開始想了。
他當年,到底喜不喜歡她?
那一次次跨越州界的探望,那些細致入微的關懷,那些似有若無的撩撥,真的只是他天性風流,逗她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