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
陳默終于忍不住開了口,但話到一半又咽了回去,覺得這么問有些掉價。
江澈牽著馬,與他擦肩而過,淡淡道。
“將官的坐騎,馬鞍磨得狠,馬蹄養得精,不難認。”
說完,他已經將兩匹馬都牽到了外面,靜靜等著。
陳默看著江澈的背影,原本挺直的腰板,不自覺地松弛了一點。
這家伙,不止是箭術,眼力也毒得很。
丘福恰在此時大步流星地趕到。
他掃了一眼準備就緒的一人二馬,什么都沒問,直接翻身上馬。
“走。”
一個字,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三人策馬而出。
馬蹄踏在北平堅硬的青石板路上。
城內氣氛肅殺,街上行人稀少。
一隊隊巡邏的甲士隨處可見,空氣中彌漫著山雨欲來的壓抑。
跑出一段路,丘福的聲音忽然從前方傳來。
“江澈,你看這北平城防,若你是韃靼主帥,會從何處下手?”
江澈心中了然,這是正式的考校。
“回將軍,若我是韃靼主帥,我不攻城。”
丘福唔了一聲,顯然對這個答案感到意外。
一旁的陳默也豎起了耳朵。
“北平城高池深,守軍精銳,強攻乃是下策。”
江澈不疾不徐地分析:“韃靼騎兵之利在于機動,我會分兵三路,一路佯攻山海關,吸引朝廷主力,一路繞道西行,截斷北平與山西的糧道,主力則在北平城外三十里游弋,不攻城,不掠地,只殺我軍斥候,斷我軍耳目,讓我軍變成瞎子、聾子,待城中糧草不濟,人心惶惶,一戰可定。”
話音落下。
丘福沉默了片刻,沒有評價,又拋出第二個問題。
“那依你之見,近來韃靼游騎頻頻在左近出沒,卻不深入,又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