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一滯,恨恨地卸了力。
轉頭又看向我身后的王媽,他一把扼住王媽的脖頸。
“你是海城太子妃,我自然不敢動你,動她總可以吧?”
范宗業下了死手,王媽臉漲得通紅,掙扎著朝我求救。
他是知道我的軟肋的。
“好。我去就是。”
我手心攥得生疼,被范宗業一路攆著往前。
李晏文還守在范云希床前,小心翼翼為她上藥。
甚至她眉頭皺一皺李晏文都揪心地疼。
我忍下屈辱,壓下心頭的恨意,緩緩吐出三個字,將眼里的淚水硬生生逼回去。
“對不起。”
膝蓋處猛地受力,我狼狽地跪倒在范云希床邊。
范云希得意地笑出聲,湊到我耳邊。
“你看,你是范家真正的千金又如何,還不是要在我面前低眉順眼地道歉?”
“我早就說過,這個家,你所擁有看重的一切,我會一樣一樣地奪走!”
她倚在李晏文懷里笑得得意,門外一陣嘈雜,管家高聲喊著,說謝家的人來送聘禮了。
滿滿當當從前廳一路擺到后花園,就連范云希的房間門口都被堆成了小山。
范云希雖然嬌生慣養了十多年,卻也難得見到這么多好東西。
視線落在那頂粉鉆皇冠上,她眼里難掩妒色。
我認識,那是上周巴黎拍賣會的壓軸孤品,價值超過百億。
她眼神怨毒地瞪了我一眼,酸溜溜地開口。
“洛洛好福氣,這么厚重的聘禮足見海城太子爺對你的喜愛,我就沒有這種福分了……”
她臉上才剛露出一抹失落,媽媽就舍不得極了,開口勸慰。
“傻孩子,你出嫁爸媽也絕不虧待你,你若喜歡這些,我讓洛洛都留下充作你的嫁妝可好?”
范云希當即被哄得笑出來了聲,看向我的眼神越發囂張。
“還是算了,據說海城太子爺癡傻,洛洛日后若是有子嗣傍身倒也算了,否則還需要依仗這些錢財過日子呢,我怎么好搶她的東西。”
“不過……就是不知道,傻子生的孩子,會不會是小傻子呢?”
范云希一臉天真地朝我眨眨眼,我咬牙忍下,不接她的話茬。
她嘲笑我前路艱辛,可不知道,相較于謝家,與我而言眼前這個家才是真正的地獄。
婚禮轉眼就到了。
按理媽媽應當親自送我出閣,可就在我動身之前,范云希身邊的保姆匆匆趕來,說她突然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