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一瞬間涌入腦海。
這一夜顧清霜在床上翻來覆去沒睡著覺。
柳思往的話讓她在恍惚中回到了十八歲的那個夏天。
彼時她們剛知道這件事,沒有聲嘶力竭的大吵,也沒有發生那種互扇耳光的情節,只是很平靜地冷戰,僵硬到不知道該跟對方說什么才好。
顧雪薔有天跟她說,讓她帶柳思往去緋色酒店。
顧清霜問她要做什么,顧雪薔說去了就知道。
到酒店后,就有人把她帶到了別處,而柳思往在頂層套間的游泳池旁等著,顧清霜跟著那人進了電梯,電梯下行時她忽然覺得不對勁。
等她沖破桎梏再回到那里時,就看見兩個保鏢正死死將柳思往的頭摁進泳池里。
一夜未眠,
翌日清早顧清霜起床用冷水洗了把臉,換上黑色西裝,xiong前別了朵白花,
這才下樓去。
步伐凜然,似要做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樓下見到顧雪薔頷首打了聲招呼,便淡淡地坐在桌邊用餐。
顧清霜最近吃東西都少得可憐,沒有胃口。
就算吃了也是吐,不如不吃。
除卻杯中苦得要命的黑咖啡悉數一飲而盡。
出門前,顧雪薔也沒刻意叮囑她什么,一雙眼淡漠得很。
顧清霜早已習慣,在顧柳甫的事上,
顧雪薔從來沒個好臉色。
靈堂設置得不遠,
顧清霜到時就看見了柳家人。
準確來說是她名義上的爺奶叔伯們,
還有從未打過招呼的堂兄表親。
呼啦啦一堆人圍上來問顧柳甫是否真的死了,為何死得這樣蹊蹺?要不是因為顧雪薔身旁有保鏢看守,
他們怕是要上來把顧雪薔活吃了。
顧雪薔神色如常,處變不驚地道了聲: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