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正八卦著,水流聲戛然而止,聊天聲停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傳來。
在衛生間聽八卦不是什么好事,明驪確定她們都走了才從格子間里出來。
結果一推開門就看見了春柳依。
她正站在鏡子前,似是沒想到衛生間里還有人,很明顯嚇了一跳,但在看見明驪后怔了幾秒,又轉回頭去當沒看見。
明驪猶豫了一下還是當沒聽見上前洗手。
很明顯,她們都在掩飾,都在粉飾太平。
孰料,水龍頭剛打開,明驪的手觸到冷水,就聽見耳邊傳來更冷的一聲,你管太多了,明驪。
非常有攻擊性的語氣,就連她的眼神也帶著很明顯的厭惡。
是明驪剛才一下臺就看到的眼神。
明驪佯裝淡定,我只是幫顧清霜。
顧清霜也管多了。春柳依頓了下,嗤笑道: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嘔。
如果說春柳依在剛跟顧清霜見面時還能維持表面的和平,那現在就是完全撕掉了偽裝。
直到春柳依離開,明驪仍站在原地。
春柳依臨走時說的那句:我賣我的,跟她有屁關系,少管閑事。
她說的是賣,不是跳,說明她早已知道今天上臺跳舞的本質。
賣這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風輕云淡,但明驪還是聽出了厭惡。
是春柳依打心底對這件事的厭惡。
高跟鞋的聲音逐漸消失,明驪卻像恍然驚醒一樣,關了水龍頭往外跑去。
沒一會兒就追上了春柳依。
走廊里光線昏暗,映在春柳依臉上。
她的臉很高級,是那種天生電影臉的高級,光是站在那兒就有種蔑視眾生的氣質,用祝寒星的話來說,這張臉就是天選文藝片圣臉,一看就有故事感。
加由光線的點綴更加明顯,明驪卻顧不上欣賞,只鼓足勇氣問道:剛才,你為什么會想到讓我喊她?
沒明確說是誰,但兩人都心知肚明。
春柳依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倏地笑出聲,低下頭肩膀都跟著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