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青色的石板上亦有濺散開的血跡。
春柳依頓了幾秒才上前蹲在祝寒星面前,祝寒星恰好抽了口煙,嗓子干澀,眼睛也很久直勾勾地盯著一個方向,又酸又澀,一口煙霧輕吐出來,直撲春柳依的面門,春柳依卻不閃不避,摘了口罩盯著她看。
還好么?春柳依伸手去擦她臉上的血跡,低聲問:受傷了嗎?
一點點。祝寒星看見是她,無光的眼睛逐漸聚攏神采,唯有夾著手指的煙不停顫抖。
血不全是我的。祝寒星補充道。
春柳依沒問她是跟誰打了架,只低頭檢查她傷口,看見腰腹的地方有血泊泊流出,不由皺緊了眉,先拿手機打私立醫院的電話,又側過身喊顧清霜,來幫她看看。
聲音沒有絲毫異樣,似乎并未被祝寒星受傷這件事影響。
此事的春柳依冷靜得可怕,伸手奪了祝寒星手中的煙,摁在地上捻滅,乜了她一眼:不知道自己受傷了?
止疼。祝寒星對著她扯出個笑,這笑有點勉強,甚至有點難看。
祝寒星的臉色逐漸蒼白起來。
顧清霜已經掀起了她上衣的下擺,一道三厘米的刀痕顯露在眼前,血也是從這個傷口處流出來的。
動了刀?顧清霜皺著眉問,手上卻一刻不停地做起了應急處理。
嗯。祝寒星淡淡地應了聲,不嚴重。
等會兒別跟驪姐說祝寒星想了下:你告訴驪姐,讓她別來了
話音未落,明驪已經小跑過來,頭發微亂,盯著祝寒星的傷口握緊了拳頭:他出來了?
祝寒星沒說話,微瞇著眼不知在思考什么。
明驪心下已經了然。
我去報警。明驪說。
祝寒星輕笑:他傷得不比我輕。驪姐。
明驪盯著她看,若有所思。
氣氛有些僵硬,顧清霜為了祝寒星的傷口考慮,出聲打斷:傷口出血嚴重,需要進行輸血,再送到醫院進行縫合,救護車走到哪了?
三分鐘。春柳依說。
三分鐘后,祝寒星被放在擔架上了救護車,顧清霜作為在場的外科醫生跟隨。
春柳依喝了酒沒法開車,只能坐明驪的車。
車上,春柳依前五分鐘都保持沉默,眼神黯然,不知在思考什么。
直到拐過下個路口,春柳依才出聲:他是誰?
明驪微怔,嗯?
傷到祝寒星的人。春柳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