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驪聽著她的語氣不禁笑了,心想要是以前能聽見顧清霜這樣說話,怕是做夢都能笑醒來,對她愛得愈發無法自拔。
幸好幸好,現在已經沒那么喜歡她了。
即便如此,聽見她這么說也還是會彎起眉眼,行。
之后便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明驪讓她多關心一下顧總,畢竟特殊時期,又聊到了顧夢蝶上次幫助明驪澄清緋聞的事,明驪對在幕后出手的顧清霜道了謝。
很多事情被放在明面上以后,兩人都有點尷尬。
尤其是顧清霜,在接受明驪道謝這件事上別別扭扭。
明驪倒是坦然,純粹將她放在朋友的位置上聊天,發現這樣省勁兒多了,心里也舒服些。
不再是以前那種劍拔弩張的狀態,也不是她戰戰兢兢不敢多說一句話的模樣,像這樣就挺好的。
明驪提起顧夢蝶,而后問起顧夢蝶在顧征博這件事中的參與程度,又聊起顧夢蝶欠顧清霜的人情。
這也屬于顧清霜的禁忌。
甚至在顧家都沒人會提起。
顧清霜有點不想說,但明驪平靜的詢問讓她有一瞬像是回到了衛醫生的診療室,再加上明驪正認真地看著她。
顧清霜沒多想便道:小時候我幫過她。
明驪哦了聲,沒再多問,但顧清霜猶猶豫豫,極為緩慢地道:我們一起被bangjia的時候,她我
顧清霜幾乎沒有跟人說過那場bangjia案的事,哪怕是在跟衛醫生的心理診療中,顧清霜也很難完整地表述出當初發生了什么。
并不意味著顧清霜不記得,或是記得不清楚,相反,太清楚了,也太痛苦,只要一提起來就覺得難受。
甚至于,顧清霜的手都痙攣了一下。
明驪看出她的異樣,生怕她狀態不對,溫聲道:可以不用說的。
顧清霜緩緩搖頭:我不想瞞你。
衛醫生說,我愛你的話應該對你真誠,所以你問的,我想說。在這個話題上,顧清霜像個行動遲緩的老人,語速很慢,但很認真:我當時替她吸引了所有的注意。
所以才會被綁匪慘無人道的虐待。
時至今日,她的身上仍有沒有消除的傷口,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但那卻像一根刺,時時刻刻扎著她,提醒她。
明驪聽她提起bangjia案,臉色一瞬間就變得蒼白,整個人也搖搖欲墜,像是隨時要被風吹倒一樣。
明驪安撫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都過去了,別想了。
顧清霜朝她慘然一笑:嗯,不提起來我都快忘了。
笑得很勉強,明驪也沒戳穿,微微嘆了口氣生硬地轉移話題:有點餓了,一起吃飯嗎?
顧清霜尚未從翻滾的思緒中抽離出來,反應有些滯后,正要回答就聽見一聲疑惑:你們在這兒做什么?不嫌冷嗎?
明颯颯女士剛巧回家,看見她倆在冷風中站著,一個抖得跟篩子一樣,一個則滿眼心疼穿得單薄。
前者是顧清霜,后者是她那嘴硬心軟的女兒。
明驪微怔,回答道:聊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