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征博還想說什么,顧雪薔冷冷開口:差不多就得了。
哎呦姐,我的親姐。顧征博端著酒杯換了人說話,我跟我外甥女說句話也不行?她做得好我夸夸怎么了?你這一晚上都板著個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欠了你多少錢呢?
顧雪薔只凌厲地看向他,你那些破事都處理好了?
顧征博一愣: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顧征博。顧雪薔眼瞼向下,氣勢冷厲:
你有空還是多想想自己該怎么好好做個人吧。我的女兒還用不著你來教。
說完便拉開椅子,拎起外套往外走,顧清霜緊隨其后。
卻沒想到剛走兩步,顧征博就摔了杯子,鮮紅的酒液在地上流淌,浸紅了玻璃碎片。
大堂內鴉雀無聲。
他媽的顧雪薔你給臉不要臉!顧征博怒罵道:我現在才是顧氏集團的掌權人!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個人物還教育起我來了?!
顧雪薔回眸冷冷一瞥,紅唇輕啟吐出兩個字:蠢貨。
說完便往外走,顧征博在后邊愣了兩秒后破防到破口大罵,各種難聽的詞匯都用上了,而那道門已然關上。
罵罵咧咧的聲音飄散在風里,顧雪薔走得快,顧清霜就小跑了幾步跟上,不知為何,忽然有些想笑。
就像是突然回到了小時候。
那會兒舅舅也總愛挑事,對她不是鼻子不是眼的,顧雪薔就會罵回去,再不濟像那種扇巴掌的事也偶有發生。
顧柳甫通常就負責給她們收拾殘局。
回到家里,幫傭給端上熱飲,顧清霜嘴角的笑意還未消散。
顧雪薔抿了口飲品后冷聲道:被人陰陽怪氣了還這么高興?
我只是想到了小時候。顧清霜坐在她不遠處,同坐一個沙發,也還隔著距離,低著頭眉頭看顧雪薔,隔了會兒低聲說:媽,謝謝。
顧雪薔一愣,眉頭微皺:你怎么了?
顧清霜微囧,一時間頗為尷尬。
像這種溫情的用詞和場景似乎不是在發生在她們身上。
顧雪薔也意識到了不對,低咳一聲掩飾道:沒什么事就上樓早點休息吧。
顧清霜哦了聲,卻不想上去,今晚的氣氛挺好的,她心情也挺好的,這會兒也有表達的欲望,而且這件事總不能一直不拿出來說,于是在各方面的說服之后,顧清霜低聲說:我想跟你說件事。
說吧。
顧清霜深呼吸一口氣,余光掃過顧雪薔的臉,聲音不高卻堅定:這個月我去找了兩次衛醫生,也開了藥。
顧雪薔一怔,沒什么表情地哦了聲,好些了嗎?
想象中的斥責并沒有到來,卻也沒讓顧清霜松口氣,反而有些害怕這是一場暴風雨的前兆。
畢竟顧雪薔有前史。
顧清霜的嗓子發緊,聲音盡量平緩:感覺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