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顧清霜重新跟顧雪薔提出離開「顧園」的要求,顧雪薔只是怔了幾秒,淡淡道:去吧。
沒有任何阻攔。
離開「顧園」這件事比顧清霜想象得更簡單,她以為在經歷了祖母和顧柳甫去世后,母親對她的要求會愈發嚴苛,會不允許她搬離「顧園」。
太過順利以至于讓這件事少了幾分真實感,在她愣神的瞬間,顧雪薔道:趁我沒反悔,趕緊走。
顧清霜看著她,溫聲道:你保重身體。
顧雪薔笑:我會活很久。
顧清霜沒有留戀地離開了「顧園」,那天恰好飄著小雪,就像祖母去世那天一樣。
母女都默契地沒有提起祖母遺囑的內容,怕好不容易有了些許溫情的母女關系因著一紙遺囑破裂。
當然,這只是顧清霜的猜測。
她很樂意看到這種局面。
對于顧氏集團,她沒有野心。
大抵是因為從小所有的東西于她而言都唾手可得,并不覺得這些東西有多珍貴。
況且顧清霜一直都覺得,顧雪薔對顧氏集團的野心不過是源自于對顧柳甫的不甘和偏執,爭來搶去只是她情感的宣泄口。
但顧清霜也很樂意看到顧雪薔忙于工作。
畢竟當初顧雪薔是在重新進入顧氏集團工作以后,情緒才逐漸穩定起來。
顧家種種,顧清霜只覺得厭煩。
在駛離「顧園」的路上,看著那幢高達的建筑在后視鏡里逐漸退化成一個黑色小點,逐漸消失。
顧清霜心里竟有種說不上來的解脫感。
出租屋有段時間沒住人,各處都蕩了灰,就連顧清霜剛換好的嶄新四件套都在太陽的照耀下有些許褪色。
顧清霜環顧四周,最后決定不請家政,全部都由自己打掃。
地方不大,但打掃起來也很費力氣。
用了整整三個小時,家里才煥然一新。
顧清霜打掃完以后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暮色四合,傍晚云霞的光暈照進來,整個空間都被籠上了一層薄薄的光。
顧清霜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真好。
如果是兩個人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