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可追,她只能拼命遺忘。
而翌日早上醒來后,顧清霜看見了顧柳甫夜半打來的電話。
她并未接到。
顧清霜回撥過去,顧柳甫那邊也沒接。
在去給祖母火化的路上,顧清霜見到了顧柳甫,比那天在醫院見到的更有精神些,但仔細看,他的雙眼已然無神,眼底烏青濃重得像潑了墨,再也不復照片上的帥氣俊朗,說句被病痛折磨到形銷骨立也不為過。
顧清霜問他:昨晚給我打電話做什么?
顧柳甫低咳了聲,沒什么。
他說:只是看你睡了沒,怕你又熬夜。
顧清霜哦了聲,我最近睡得很早。
再過十天就是顧柳甫的生日,顧清霜猜測顧雪薔會在那天給顧柳甫過懺悔葬禮,看著顧柳甫的臉,想說些什么終究也沒說。
他們的事就留給他們處理吧。
顧清霜很有邊界感地退出了這件事,當做不知道。
火化的儀式和程序都是固定好的,期間顧征博也沒太作妖,除了要將祖母送進焚燒爐前哭得扒著尸體不讓外,其余時候表現得都還算得體。
當時他鬧著不讓尸體火化,差點誤了時辰,還是顧雪薔冷冷道:這么舍不得,你也去陪她吧,這樣媽還有個伴。
顧征博的手一下就松開了,怕顧雪薔真能做出來這種事。
完整的尸體進去,最后只留下燒不盡的骨頭和一盒骨灰。
人的一生就這么結束了。
顧雪薔抱著骨灰盒走在最前面,一行人都穿著黑色衣裙,看起來肅穆莊嚴。
不知為何,顧清霜感覺不到一絲悲傷。
葬禮過后就是顧氏集團的股東大會,顧清霜沒有關心這件事,顧征博那邊倒是為這件事把手上所有的現金流都砸了進去。
而顧雪薔手上的股權又加上了顧螢轉給她的5,勉強比顧征博高。
可也不能穩操勝券。
此時顧斐找到了顧雪薔,提出要跟她做一筆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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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太太葬禮那天下了場小雪,白花花的雪粒子在地上鋪了軟絨絨一層。
明驪換上一身黑衣,在下樓時還遇到了要外出吃早飯加遛狗的洛朝雪。
狗子嫌冷,不愿意出門,一臉不情愿地趴在電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