僥幸也是幸運的一種,用多了會把運氣用掉。
明驪給司機打了個電話,
讓他過來開車。
沒兩分鐘,司機就過來了,明驪去了后排,但顧清霜仍坐在主駕上沒動,不知在沉思什么。
顧小姐。司機低低喚了聲,
似乎剛把顧清霜游走的思緒喚回來,
她微微抬眸,
深呼吸一口氣從車上下來,
卻沒有立刻上車。
顧清霜站在外邊,任由夜風獵獵吹過發梢和裙擺,
明驪穿過暗色的玻璃看她的側影。
明驪看了好一會兒,看得眼睛都有些發酸,
這才低斂眉眼,雙眼輕闔平靜地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車門才再度被打開,狹小的空間里突然擠入混亂的味道。
清淡的香水味混雜著稀松煙味,還有不屬于顧清霜的香水味道,是很濃烈的胡椒香,帶有很強的侵略性。
而這個味道,明驪曾在顧清霜的大衣上聞到過。
就在她在裕興齋參加同學聚會后,在樓下看到她和沈梨燈的那天。
那天她的大衣上就這個味道。
明驪向來不喜歡這個調性的香水味,無論是前調中調后調,她更喜歡清淡的果香味、花香味,換來換去也都是那些熟悉的味道。
顧清霜愈發不會用這個調性的香水,大多時候她身上是沐浴露的香、洗手液的香混著消毒水的味道。
不用想,這味道的來源另有其人。
明驪有些討厭自己這過于靈敏的鼻子,如果她什么都聞不到,也就不會再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再想起之前那一幕。
而現在,好不容易摒棄掉的那一幕又開始在她的腦海里不斷重復放映,時刻提醒著她剛才像個小丑。
明驪閉眼佯裝困倦,不停地往下壓那些不甘、不悅的情緒,再提醒自己不要越界,問多了顯得她特別在意。
她性格是溫和,卻也沒好到可以在這種事上跟顧清霜談笑風生。
看起來顧清霜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那明驪也沒這個心勁兒去安慰受委屈的她。
她怕安慰著安慰著,自己先忍不住哭出來。
明驪想,最近是有些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