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用喬家勢力逼我出國,此后我便一直在a國生活。”她頓了頓,轉頭看向顧昀之,眼底的認真幾乎要溢出來,“對你來說,那或許只是個微不足道的插曲,但對我而言,至少從那一刻起,我就在心里定下一個目標。”
“那就是改頭換面,重新出現在你面前。”
顧昀之怔在原地,記憶突然被拉回那個盛夏。
喧鬧的操場旁,一名面容清秀的女生把他叫到花園里,雙手捧著信封,緊張地說:“顧昀之,我喜歡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嗎?”
話音未落,喬言蹊就從樹后沖出來,一把扯住女生的頭發。
“喬言蹊你干什么!”
他想去拉架,卻被喬言蹊蠻橫地推開。
她像瘋了一樣把女生按在地上扇巴掌,直到老師趕過來才堪堪收手。
她說:“顧昀之,誰都不能覬覦你,他們都是假意,只有我對你是真心的!”
年少的他,傻傻地信了。
卻從沒想過,這個口口聲聲說真心待他的人,會成為傷他最深的人。
而那個被她污蔑為“不懷好意”的女生,卻在多年后帶著他走出了陰霾。
一陣微風拂過,吹亂了顧昀之的頭發。
蘇綰兒不知何時從口袋里拿出一封信,輕輕遞到他面前:“當年沒說的話,都寫在這里了。收不收,全看你。”
顧昀之猶豫片刻。
最終還是伸出手,接下那封信。
“你送了兩次,哪有不收的道理?”他迎著蘇綰兒的目光,眉梢微微上揚,“不過,你瞞我這么久的事怎么算?”
蘇綰兒看著他眼里閃爍的笑意,“你想怎么算,就怎么算。”
陽光穿過香樟樹葉的縫隙,在她發間跳躍成細碎的金芒。
那些藏了十幾年的心事,此刻攤開在陽光下,沒有了年少時的忐忑,只剩歷經時光沉淀后的篤定。
顧昀之捏著信封的手指緊了緊,“那就先記著賬,等我看完信再說。”
遠處傳來籃球撞擊地面的砰砰聲,混著風穿過樹葉的沙沙響,像一首舊歌謠。
兩人的影子被陽光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