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一語雙關,讓我忍不住懷疑,他到底有沒有認出我。
離開后,我憑借出色的本科學歷和經驗,入職了一家4a廣告公司。
我仍然關注著謝燁明一家的動態。
謝燁明現任老婆被開除后,一直沒有找到工作,謝燁明大手大腳消費的習慣依舊沒改。
謝昭每月用來治病吃藥的錢都大幾千。
謝母受不了跟謝燁明離了婚,謝燁明死活不同意,天天賴在醫院騷擾謝昭。
一天晚上,謝母帶著謝昭悄無聲息地轉了院,謝燁明看見空蕩蕩的病房發了瘋,把病房砸的稀巴爛。
猶豫再三,我查到了謝昭的新醫院,那天下午,我帶著一束郁金香去看他。
他嘴唇蒼白,努力抬起手對著我微笑。
“哥哥,你還是來看我了。”
“之前的事情對不起,我爸爸做錯了,你做得很對?!?/p>
“媽媽跟我說,我匹配到骨髓了,我很快就能做手術了,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做對了決定,上頭給我的獎賞?!?/p>
我無言地看著他,他也沒有錯,只不過是一個比我要好一點的玩具罷了。
我走出病房,接過醫生遞過來的骨髓捐獻同意書,簽了字。
我叮囑了謝母不要告訴謝昭是誰給他捐獻的骨髓。
換了一身病號服,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我和解了,和過去丑陋自卑活在復仇里的自己和解了。
捐完骨髓后,我搬離了謝昭的城市,有了新的工作和家庭,找到了真正愛我的人。
多年后帶著妻子孩子故地重游,看見一個披頭散發的瘋子。
寒冷的冬天還穿著夏裝,嘴里念叨著我之前的名字。
“沈塵,我要殺了你?!?/p>
兒子害怕地抱住我。
“爸爸,那個老爺爺怎么了,好嚇人?!?/p>
我笑著把孩子抱進懷里,
“可能是瘋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