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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十幾年的噩夢卷土重來,整張皮又開始像萬蟻啃食一樣瘙癢,指甲抓破了皮也止不住。
我看過很多次醫(yī)生,都建議我去看心理科,說是我被強酸潑過的心病。
為了不讓臉繼續(xù)惡化,我涂了點藥戴著面罩就回了公司。
“阿塵,你總算來了,你爸爸在你位置上等你半天了。”
爸爸,聽到這個詞我呼吸都停了幾拍,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被硫酸腐蝕,痛不欲生的晚上。
我從圍觀人群向里面看,謝燁明坐在我的座位上,一臉不耐煩,身上穿著知名大牌,看得出來過得很不錯。
我本能想逃走,被他眼尖叫住。
“阿塵!”
“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爸爸呀。對不起啊,那天晚上我沒有準(zhǔn)備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都長這么大了呀。”
我看著謝燁明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一下子吐了出來。
“我不會給謝昭捐骨髓的,你死心吧。”
謝燁明俊俏討好的面容出現(xiàn)裂縫,眼睛怨毒地看著我。
“沈塵,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答應(yīng),只要你救小昭。”
“之前的事情是爸爸錯了,但是你的人生已經(jīng)毀了,小昭還小,他還有很長的未來啊。”
謝燁明抓著我的手往他臉上扇,抱著我的腿不松手。
“他是你弟弟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謝玉跟我說了,不就是下跪道歉嘛,你打我解氣,怎樣都可以。”
“你要五百萬,我和他媽媽都可以給,只要你救他!”
謝燁明匍匐在地上,給我磕頭,語氣里是對自己兒子的擔(dān)憂。
我看著他的樣子,又想到了母親去世的那個晚上。
母親是保險銷售員,賺不了什么大錢,但很愛我們父子,謝燁明天天游手好閑,母親從來沒有讓他出去工作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