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弱弱道:“她現在是主事人!”
一句話,鬧哄哄的屋子瞬間安靜下來,張剛瞪著眼睛道:“主事人咋了,主事人還不讓人休息了?”
之前說話的漢子干巴巴道:“咱倒也不是怕那娘們,這不得給柏蒼面子么,人現在和縣衙的人走得近……”以后總得靠人,且五年后的稅收也是個問題。
在場七八個漢子心里門兒清,雖那個母老虎是主事人,可嶺上有事依舊是柏蒼做主,他們不能折了柏蒼的面子,畢竟日后求人的地方多。
一時之間,各人心思各異,有人后悔先時偷懶,畢竟現在柏家是全嶺最有權最有錢的人家,巴結人都來不及呢,偏自己躲懶。
有人心下卻很是不屑,覺得自打柏蒼媳婦來,白云嶺的風氣就變壞了,以往哪有婦人敢管漢子的事兒。
謝燁沒給人留反省自悟的時間,第二天大清早,拎著鞭子去叫沒打獵的漢子起床干活。
不過這次她選了迂回的方式,并未直接與人對上,而是給人老爹老娘老婆施壓:
“現在不指望他們干活,冬天一大家子就得餓肚子!”
“一個冬天沒歇夠?骨子里的懶蟲作祟你們就慣著,看老天爺慣不慣你們?”
“養兒防老還是養兒啃老?”
“嫁漢嫁漢不就為了穿衣吃飯,嫁個懶漢自己受苦受累還連累兒女,干脆別生娃了。”
……
謝燁只拎著鞭子,或站在人家院子,或站在院外隔著院墻嘮叨了一回,心存僥幸的懶漢沒能睡成懶覺不說,被老爹老娘媳婦叨咕了一回。
張剛等人簡直要慪死了,真是沒見過這么多事的婆娘,誰家好婆娘手伸這長管別家漢子干不干活啊!
有人昨晚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就怕這婆娘發瘋又抽人,五更天才迷迷糊糊睡過去,不想才打個盹兒的功夫就被家里人擰著耳朵揪起,知曉原委后那個惱啊,那個氣啊,恨不得反過來將謝燁這婆娘抽一頓。
可惜他們沒膽,只能扛著鋤頭拎著鐮刀不情不愿往河對面的坡地去除草。
謝燁知曉他們心里不服氣,不過人已經動起來,她也就沒逼得太緊。
她倒不是非得人天天干活,就是覺得不能養成偷懶的風氣。
一個地方,一旦偷懶成性,先成懶蛋窩,接下來就演化成賊窩,而往后,偷盜搶劫極有可能會發展為殺人放火,好好的山居之地就會演變為匪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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