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燁往高了拉被子,“我好著呢,就是累了。”她才不要喝藥呢,休息休息就好了。
話說完了好一會兒,額頭上還是粗糲的壓迫感,謝燁搖頭晃腦想甩掉搭在額頭的手掌。
柏蒼收手,絮叨道:“這次帶著老二,往后要出山他帶著人,我留在家,今年家里種地,事兒多……”
謝燁靜靜聽著,伸出手發誓,“等干活的時候我一定能好起來。”她覺得自己心里壓得事兒太多,抑郁了,緩一緩歇一歇,想通了就沒事兒了。
其實她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總覺著不得勁兒,尤其是想到姓莊的渣男和早早與柏蒼定親這兩件事兒,好像有成千上萬根亂麻纏繞著心臟,煩躁得很。
柏蒼定了定,盯著她執著道:“我不是催你。”
“往后我不出山,你要跟著一道不大方便,這次咱們就一起,給你看看抓幾服藥,順道吃定親酒,回來再把阿錚帶著。”
“算了,這次我不去了。”謝燁歪頭,看向窗戶上方透進來的亮光,“等成親的時候去,你幫我把禮物帶給娟兒,跟嬸子說我身子不爽利。”
柏蒼沒接話,東屋安靜的只剩呼吸聲,炭盆里柴火蹦花就顯得尤其響亮了。
謝燁知曉人在看她,但她就是不回頭,轉著眼珠固執地盯著墻壁上倒映的人影。
“你是不是怕在縣里見到人?”柏蒼冷不丁來了一句。
雖沒點名道姓,可謝燁一下就想到他說的誰,瞬間炸毛,“我怕見人?開什么玩笑,我是累了不想走山路了。”
見人跳腳,雖躺著卻恨不得掀被子跳起來,柏蒼眼里染上笑意,“真不怕見姓莊的?”
謝燁抿嘴,盯著他,“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就是擔心有些人眼神兒不好……”,柏蒼似是而非。
擦,她還眼神不好,謝燁撇嘴,別以為她沒聽出來這人在埋汰她,順著話道:“是呀,眼神不好,跟了個山民,出山一次累得要半條命,好幾天起不來嘶……”
話沒說完,額頭上先挨了一個腦瓜崩,謝燁吸著氣捂住額頭,惱怒地瞪向人。
“再說這氣人的話,就起來跟我一道出山看大夫吧!”
“你……只準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就你能說我不能?”謝燁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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