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馬明山的聲音越發高亢,她當沒聽見,轉看后往草棚外的鍋灶處去。
和泥壘石頭搭的簡易灶臺上架了一口鍋,旁邊放了四個木桶一個石鍋,木桶挑水后裝燒開的水晾著喝,石鍋裝挑上來的生水。
至于洗手洗臉,遠處早前挖的存水澆地的坑就是現成的洗臉盆。
往灶膛塞了兩塊樹根疙瘩,謝燁起身掀開鍋蓋,見水開了拿過瓢往空著的木桶舀。
柏峻背著手從林子中的小道出來,見她在,走過來低低道:“這樣下去不成,太慢了。”
出山的人回來得九月中旬了,十月就開始冷,正經干活十幾二十天,人再多也挖不好。
謝燁回看坑坑洼洼的坡地,道:“明兒開始調整,不是按天拿死工資,按干活量算工資。”
她下巴點著慢吞吞磨洋工的幾個人道:“估計那些老油條還想混,減飯量就成。”
柏峻額心皺起來,“能行嗎?會不會撂挑子?”
“不怕,懶蛋撂挑子正好給了我減人的理由,小的更有干勁兒,吃食上再稍微寬松些,進度能快很多。”
要想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飽。
飯食寬松能吃飽,工錢又提上來,還是分組干活,磨洋工混日子的就能被篩下來。
這樣一來,控制進度的主動權掌握在她手里,混子們想混工錢、混三頓飯,得看白云嶺其他人答不答應。
“當家的,飯做好了。”
對面坡底有人吶喊。
謝燁笑道:“馬嫂子越發利落了。”
因著馬家額外交了口糧、柴火,還添了油鹽醋這些調料,馬大壯打獵不大成,飯食里的肉先欠著,日后從他跟著進山打獵分的東西里扣,馬氏便承包了做飯。
當然,也不是她一個人干所有,王氏、劉氏、楊氏輪換著給她打下手。
因此,每次開飯馬氏便站在曹家院子喊一聲,馬大壯就點人過去,飯食裝在木桶、陶罐背過來分。
“得嘞。”馬大壯撂下鋤頭,踢了一腳蹲旁邊撿樹根的馬有金脊背,道:“清河、柱子,走。”順道點了三個機靈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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