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謝家一刀兩斷徹底撇清關系是不大可能了,能減少日后扯皮也算好事一樁,謝燁跟著柏蒼出門。
柏儉死活要一道,信誓旦旦:“我給大嫂壯勢。”結果呢,到老謝家一看聲勢,立馬成了鵪鶉。
老謝家人全在,也不知吃沒吃晚飯,反正正堂一屋子人。
謝老頭拄著拐杖坐在上首,拐杖杵地看著好似睡著了,“懷”字輩搬了椅子坐,“松”字輩都縮在小杌子上,“金”字輩的除了謝錚,其他人沒在正堂。
謝燁咋舌,文氏最討厭別人說她家日子倒回去了,可看謝老頭給家里兒孫曾孫起的名兒,越來越盼錢了,可不就是日子過回去了么。
小輩起身給謝燁三人讓座,眾人問候過屋里又安靜下來。
謝老頭睜眼,慢悠悠道:“來了,坐著聽聽吧,也算個見證。”也不知是對孫女說還是對孫婿說,屋里沒人應聲。
他也不在意,慢吞吞道:“你娘眼看是不成了,她也就惦記你們幾個。”說著抬起拐杖一溜指過三個兒子。
原本有六個兒子,老三老五沒養活大,最有出息的老六早早走了,就剩下三個不成器的,謝老頭很是沮喪。
老謝家沒能在自己手里發達起來啊,愧對祖宗!
原本依謝懷仁性子,老爹說這話必是要勸幾句,“家和萬事興”、“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父母在不分家”……總之就是不贊成分家,今兒卻是沒了這心思。
家里早就鬧得不可開交,再如何描補也不可能齊心協力了,再說他不為自己和妻子著想,總得為孫子想想,都這樣靠著家里,連給孫子孫女置辦聘禮嫁妝都是有心無力。
謝懷義、謝懷禮喜不自勝,區別在于前者明著得意,后者心思隱晦。
眨眼的功夫,謝燁就將老謝家能主事的人的心思看透了。
大伯不想和稀泥了,二伯樂見分家,四伯還想著做老好人從謝老頭這里多得利,至于“松”字輩,年輕人正是藏不住事兒的年紀,哪會知道表情管理掩藏情緒!
謝老頭耷拉著眼皮,長嘆一口氣,說起正事來。
“阿錚日后跟著你小姑父學手藝,這是我做主定的,免得你們覺得我偏心,誰還想進山,現在說來。”
他環視一屋子兒孫,動作遲緩,好似得了些老年人的病癥,不大靈活。
可屋里沒一人出聲,謝燁尤其瞄了一眼謝松瑋,這可是老謝家名副其實的嫡長孫,不是長房但孫輩年紀最長,膝下兩個兒子,他娘小文氏可是老早就決定一個孫子要過繼給六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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