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人已經(jīng)趕人了,他們又不是沒皮沒臉的玩意兒,還留著礙眼啊。
礙眼挨罵都算輕的,就怕萬一這婆娘不講理,又甩鞭子抽他們……
留下的漢子都跟柏蒼關(guān)系好,婦人更是親近謝燁,又是寬慰又是勸說,就怕人一個不順心自己走了。
畢竟,柏恭說的話有夠難聽。
若是擱尋常婦人,哪還有臉活著啊,早哭得淚水連天要找繩子上吊了。
張強想著他哥去張家謝家,考慮周到禮數(shù)周全,誠心誠意道:“嫂子,有啥事兒等阿蒼哥回來再說,你千萬別想不開。”
“旁人的話,您就當(dāng)耳旁風(fēng)吧,阿蒼哥多看重您啊,我們每次出山,給張家謝家?guī)б拔锷截洸徽f,從縣里回來時還特意買禮,禮數(shù)周全,那是真拿兩家當(dāng)親戚,再說您娘家人也挺看重阿蒼哥的……”
謝燁原本冷臉看著門外,聽著話詫異,“你們賣豪豬那次也去謝家了?”
見她神色不對,張強以為說錯話了,可那又是事實,支支吾吾,半響硬著頭皮道:“去了,阿蒼哥還帶了四禮,我們也跟著去認(rèn)人了,您娘家留了飯。”
沒想到柏蒼竟然……謝燁見他神色為難,回到了原本的話題,沒好氣道:“柏恭放得那屁,我根本沒放在心上。”
至于尋死覓活,哼,死騙子、裝杯男都活得好好的,她干嘛要拿別人的錯來懲罰自己。
她不僅要好好活著,還得讓那些個臭男人看看,她可不是隨便欺負(fù)的。
雖不至于惱怒,神色卻屬實不大好。
男人們不好多逗留,畢竟柏蒼不在家,柏松還太小,在人家待太久又是閑話滿天。
不過曹秀紅倒是留下來,甚至,麻青山專門跑家一趟搬了被子枕頭來。
謝燁哭笑不得,“放心吧,我不會走,也不尋死。”
春水撓了撓臉,出屋子鉆灶房去忙碌。
雖知道沒說她,可想到自己之前那么荒唐無知,她臉燒得慌。
一場鬧劇,謝燁作為暴風(fēng)雨中心,倒像個沒事人兒。
白云嶺人不是見她帶著柏青轉(zhuǎn)悠,就是和柏松柏翠一道去菌子林,甚至還有心情去石山一帶摘樹莓,紛紛覺得山外女子就是硬氣!
柏青卻很有危機(jī)感,因為大嫂在他跟前打聽了好些曹大叔的事情,今兒還去人家里了。
要知道曹大叔一輩子沒娶媳婦,又有燒磚瓦的手藝,難道大嫂要跟曹大叔了?
為此,晚上睡覺時,專門鉆進(jìn)二哥懷里嘀咕了一回。
柏松剛上炕,就見人像個耗子一樣竄過來,接住人抱懷里揉搓,“咋地,又干啥了?”
柏青皺著臉,翻了個身,摟住人脖子低低道:“二哥,我覺得大嫂不要大哥了,也不要我們了。”
這話說的,柏松捏著他臉蛋笑:“又聽了啥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