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對上一雙黑黢黢的眼珠子,想都沒想揮著棒子打下去。
“別別別,是我是我……”
聽著熟悉的人聲,曹秀紅咬牙,大喝道:“馬驢子,吃飽了閑的慌就去挖地,等過幾日你嫂子還能種菜用,個壞心爛腸的……”
謝燁擰著黑蛋的耳朵將人拽出來時,就見她沖上來用棍子打人,“閑的蛋疼啊天天偷看這偷看那,婦人們洗衣服都偷看,是想干啥……”
謝燁正看得起勁,不知何時柏翠溜到她身邊,低低斥道:“跟他哥一個德行,就知道偷看女人。”
“大嫂,你日后就在屋里的馬桶解手,千萬別去后院茅房,他經(jīng)常偷看。”
謝燁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轉(zhuǎn)頭看柏翠。
見她神色震驚,柏翠才意識到可能說錯話嚇到人了,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
馬驢子沒看到想看的人,更沒想到柏蒼家的小媳婦會膽大的追過去將他拽出來,現(xiàn)在被麻蜜兒的娘追著打,見謝燁沒看這邊,瞅中時機躥到上坡的路上逃跑。
邊跑邊還回頭挑釁:“曹秀紅,我又沒打算看你你急個啥勁兒,是不是因為我不看你急眼啦!”
聽聽,這是人話么!
曹秀紅氣急,要拔腿追上去,被旁邊的婦人攔下,“馬驢子啥貨色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較勁兒。”
“就是,招識他倒像是給了臉。”
“你要氣不過就找麻老太爺吧,也只有他能治治這貨。”
……
曹秀紅眼眶泛紅,死死盯著坡道上的人影,明顯咽不下這口氣。
只是,這馬驢子就是個順著桿子往上爬的癩頭貨,今兒她要是追上去,明兒這貨就能滿嶺說渾話,說她已經(jīng)把蜜兒許給他。
這種事兒以往又不是沒發(fā)生過,而且,只要她帶著蜜兒出門,這人就湊上來,真真是腳背上的癩蛤蟆,不咬人盡膈應人!
謝燁不知曉原委,只以為他們兩家有過節(jié),畢竟上次在柏蒼家,曹秀紅毫不掩飾對馬大壯家的厭惡。
因著此一出,河邊的熱鬧氛圍不再,小孩子也分了好幾撥回嶺上了。
只留婦人們急匆匆搗衣服,驚得躺臥在水中的山林一抖一抖。
謝燁站在河邊仰視白云嶺寨子。
坡度不算陡的大山蒼茫逶迤,各家屋子集中在向陽一面的斜坡上。
主路斜斜蜿蜒而上,經(jīng)年日久之下被人踩得油光發(fā)亮,中間因著山雨流水沖刷形成溝槽,在不同的位置延伸出支路連接著各家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