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啊,背不動啊,你幫我分擔分擔啊——”柏儉拉長音調,怪聲怪氣回話。
柏青站在原地沒動,跺了跺腳追上前面的大哥、姐姐以及阿錚侄子,也不知說了啥,逗得兩人笑著回望。
一山一路秋深處,一夜一雨少寒蟬。
淅淅瀝瀝的雨下了好些天,大半程是冒雨趕路,斗笠雖不能完全遮雨,可聊勝于無,一行人艱難地回到白云嶺。
雖雨天趕路,可一行七人沒遇到猛獸也沒滑下山溝摔傷,安全到家,也算是幸事一件!
家是回了,可也不盡然全是好消息,有人病倒了。
謝錚受涼得了風寒,從進柏家門開始,噴嚏就沒停過,以至于柏青離他遠遠的。
“阿嚏~阿嚏~”
聽著西屋傳來的噴嚏聲,柏青爬上椅子吹供桌上晾著的姜湯,嘟嘴吹了好幾下,吸溜了一口,望著西屋道:“阿錚侄子啊,你這可不行啊,進山打獵可比咱們回來這一路難多了,你要是風寒了還咋打獵?”
野物早被噴嚏聲驚跑了,別說大家伙,估計連兔子山雞都抓不到。
謝錚擁緊被子,仰頭半張嘴望著房梁,“……阿——嚏~”,終于打出來舒坦了,他揉著鼻子擔憂,“那我要咋才能不風寒?”
柏青怎么可能知道,不過他看著碗里像醋水一樣的姜湯,笑道:“你多喝姜湯吧!”
大嫂說姜湯能祛寒,這幾天趕路,沿途大哥挖了好些山姜,大嫂就在對子房煮姜湯,雖然辣辣的蟄舌頭喉嚨,可加了糖有甜味,也沒那么難喝。
現在回家了,大嫂又放了紅沙糖,看著跟醋一個顏色。
謝錚覺得柏青這話在理,蛄蛹到炕邊,端起柜子上的碗,吹了吹仰頭猛喝。
很辣,也有些燙,他硬忍著喝完,吐著舌頭哈氣。
外頭的柏青聽到他動靜哈哈大笑,“被燙到了吧,要慢點喝吹著喝?!?/p>
謝錚放下碗扯過搭在炕沿的布巾擦頭發,叮囑道:“你也慢點喝,頭發要擦干哦?!?/p>
柏松抱著柴火進門,見弟弟穿著單衣,光腳坐在椅子上,斥道:“不上炕,一會兒風寒有你好受的?!?/p>
柏青晃悠著腳丫子撇嘴,“阿錚侄子已經風寒了,我要離得近,我也得風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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