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恭第一個跳腳,罵罵咧咧上坡找家里來,指著謝燁鼻子:“要是我放的火全家死光,倒是你,敢發誓嗎?”
謝燁眉毛都沒動一下,直接豎起手掌,“要是我放火或者指使人放火,斷子絕孫死無葬身之地。”
話落,柏恭張著嘴久久沒有聲音。
就是那些之前懷疑柏恭的,也覺得著實不像,那到底誰放的火?
馬驢子隔著院墻插嘴,“說不得就是天火哩。”
“又沒打雷……”柏恭眉頭擰出個“川”字。
“天火不一定就得打雷吧,冬日也有啊。”馬驢子念念叨叨:“可惜仙姑回去了,不然讓她算算。”
見他神神叨叨,柏恭瞇眼,突然厲聲道:“馬驢子,該不會是你放的火吧?”
“我……”馬驢子脹紅了臉,指著人要罵,礙于身份將臟話吞下,道:“送我大哥出山我就在家待著,是你們喊叫個沒完我才出門看,知道林子那邊著火的,還跟著一道去打火了,你別想污蔑我。”
越說越惱火,雙手叉腰跳腳:“在河道送人時還跟你兒子說話哩,不信你回去問問,別想潑我臟水。”
“倒是你,現在這母大蟲當了主事人,你心里怕不是恨得人去死,說不得就是你指使自家孩子干的,想給你報仇哩。”
當天梯田處玩耍的孩子,還真沒柏恭家的。
見馬驢子攀扯自家孩子,柏恭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有口難言,只得重復柏松問話時打答復,“我家孩子都在家,家里人整整齊齊,左鄰右舍都能作證。”
“早就準備好了,事發時當然在家了,不然露餡了……”馬驢子罵罵咧咧。
因著他說得頭頭是道,好似見過一樣,柏恭怒火更旺,擼起袖子就要去跟人干仗,被馬進爹和大哥攔著。
馬驢子還不罷休,叫囂著“心虛了”“戳到痛處了”如何,甚至道:“就算不是你家孩子,你家估計也想著找母老虎麻煩哩,不然你能睡得著?”
這話,倒是實話,也確實戳到柏恭心虛處,情急之下,竟是被胡攪蠻纏的馬驢子氣得厥過去。
馬驢子本就是胡攪蠻纏的,現在見人暈倒自覺得了理,便有些不饒人,還是馬大壯出面把人呵斥回屋。
可即便這樣,在柏恭親弟弟柏寬找上門要說法時,愣是給人鞋面上啐了一口唾沫,將人轟了出去。
柏寬氣得說不出話來,只得氣哄哄來找謝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