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蜜兒望著土坑里螞蟻密密麻麻躥,抱著胳膊打了個抖,“看來種地也不容易。”都說當獵戶苦,一個不小心不是丟命就是殘了,可這當農戶,也沒好到哪去啊,開地都這么費力,往后還有撒種收割……
“八嫂,我們能干啥?”
“你兩別進來了,全是土,鞋弄臟了。”天放晴,才換了干凈的干鞋子,要弄臟回家還有的換嗎?謝燁很是懷疑。
不是她小瞧山里人家,主要是柏蒼、馬進他們今兒進山,個個穿的臟鞋。
用他們的話說就是反正都會臟,不如就直接穿臟的,省得回來還得洗兩雙!
“那我們整理割下來的草吧。”
兩人將雜草塞背簍,晃悠悠背上山,見前院被木架沾滿,倒在后院山根下。
“二姐,來喝點水,樹莓味兒的。”柏青顫微微端著水碗跨出門檻招呼人。
碗里的水蕩漾著差點就要灑出來,柏惠上去接手。
麻蜜兒故意逗他,“小叔叔,你這也太偏心眼了吧,就給你二姐喝不給我喝。”
“有呢有呢都有呢!”柏青指著屋里,“桌上晾著。”
麻蜜兒“不依不饒”,雙手抱胸仰頭望天,“小叔叔不給我端,我就不喝!”
柏惠站在屋檐下的陰涼處,一邊喝水一邊看兩人“斗法”。
別看柏青年歲小,但很是好面子,尤其是在小輩面前,聽這話連忙進屋,嘴里道:“端端端,都端,管夠!”
見他唯恐被捏住話柄的著急樣兒,麻蜜兒和柏惠對視,捂嘴偷笑。
秋日深山,是銀裝素裹之前最后的狂歡,紅黃交織綠色鑲嵌,昭示著這個季節(jié)的多彩絢爛!
隨著紅日中移,熱意悄然襲來,不知不覺中包圍了眾人,土壤特有的腐腥味兒越發(fā)濃郁。
腳下軟綿綿,要是拿來種莊稼,是好地,但得好好收拾,不然,就是白白浪費種子。
謝燁望著清理了不到五分之一荒草坡,破天荒地發(fā)愁了!
老天爺呀,也沒人告訴她開荒這難吶!
一上午,滿打滿算七個人,只清理雜草才忙活了五分之一不到,照這速度,這片坡地清理完最少要兩天半,后續(xù)還得挖地松土清理草根。
謝燁還想著將家里的肥弄來撒地里,養(yǎng)養(yǎng)肥力,冬天凍一凍,明年開春也能少些蟲子。
土質松軟,坡度雖不大但也不小,她還想著撿河道石塊壘壁開成梯田樣式兒……
“大嫂,我餓了。”不遠處的柏松雙手拄著鋤頭,彎腰駝背,晃晃悠悠,眼看著要栽倒,聲音也是蔫噠噠有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