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歡喜地接過饃,還沒來得及咬,聽這問話立馬癟嘴,“總欺負我,還指使我干著干那……”突然看到三姐的眼神,立時噤聲,張嘴大大咬了一口饅頭有滋有味咀嚼。
柏翠嫌棄,“才吃過飯又餓了,你餓死鬼投胎啊,這是給大嫂的。”
“大嫂給我的。”柏青氣咻咻頂嘴,見她上前,連忙往謝燁身后躲。
大嫂不知曉,但他清楚,三姐又要擰他耳朵了。
見他躲在自己身后,謝燁覺得柏翠這個姐姐看著沒比弟弟大多少,卻威嚴(yán)的很,沒見柏青躲得如同老鼠見了貓,笑道:“翠兒你在家是管家的吧!”
管家,在山里是夸女人的話。
莫名被夸能干,柏翠紅了臉,羞赫道:“也沒,就在家?guī)У艿軒痛蟾缍缱鲲埾匆路!?/p>
山里能管家的女人必須是賢惠能干的,爹娘過世好幾年了,她在家里忙進忙出,從來沒有人說她能干,只看到她大聲吆喝弟弟、和欺負弟弟的人打架便說她厲害,日后嫁不出去……
初時還是害羞,想著想著不由委屈,柏翠紅了眼眶。
見她好端端的突然從害羞不好意思變?yōu)槲踔烈蕹鰜恚x燁疑惑,正要問卻見人撲過來。
“嗚嗚嗚大嫂……”
柏青以為她要來揍人,反射性后退,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自己想多了,捏著饅頭愣愣看著三姐抱著大嫂哭。
謝燁也愣住,被緊緊抱住不說,脖子處的頭發(fā)是真扎人啊!
聽著懷里的嗚咽聲,她抬手摸上柏翠發(fā)頂,頭發(fā)如同枯草又干又毛躁,也不知平日里怎么吃飯的。
想到柏蒼,安慰道:“有什么事兒跟你大哥說,他會給你做主。”那人雖然對著她隱瞞了很多,但大體上是能做主的人,就是趁她昏迷辦成親酒席這事兒,真是……
柏翠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不成人聲,謝燁只得拍著她背安慰。
這邊她還沒勸好人,身后的柏青也不知怎么了,擠過來抱住她哇哇大哭。
“大···額大嫂,你嗝兒···能不能···呃能不能不走?”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都打嗝了還不忘說話。
謝燁頭大,抽出胳膊攬住他,哭笑不得,“你哭什么?”
“你額、不要、額走。”柏青仰頭,眼睛水潤清亮,若是不看黑乎乎的臉蛋和鼻涕,還很是可愛小孩。
柏翠抬頭恰好看到這一幕,手背一抹眼睛嫌棄道:“看你,眼淚鼻涕的,弄臟大嫂衣服了。”
柏青嘟嘴不理她,即便被擰耳朵,也堅持看著謝燁。
謝燁掰開柏翠的手,笑道:“沒事兒,你不是也把淚抹我衣服上了么。”
柏翠羞赫,扭頭揉著眼睛不說話,柏青卻像是得了定心丸,抱住謝燁胳膊搖晃,樂呵呵道:“大嫂你不走了。”
“別瞎說,大嫂跟大哥都成親了,咋可能會走,別打擾大嫂吃飯。”見弟弟三番兩次哪壺不開提哪壺,柏翠忍無可忍,厲呵著上前擰住弟弟耳朵將人拽下炕。
柏青被拽下來毫無反抗之力,不過在褥子上留下一道污痕。
見新被褥被弄臟,柏翠拍打他脊背,“看看你,大哥大嫂的新被褥被你弄臟了。”
打完人去看被褥,又是揉搓又是拍打,可惜泥痕依然清晰,抱怨道:“臟死了,等大哥回來有你好果子吃。”
柏青小跑過去,貼著謝燁腿站著不說話。
謝燁用腿將他隔在柜子一側(cè),免得又被姐姐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