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很是猶豫,可謝燁不說話,他也不敢過分鬧騰,不然,站墻角和蹲馬步定得選一個。
謝燁的夾衣是此前從縣里回來請教曹秀紅后新作的,想著這兩年個子還能長一長發育發育,特意裁剪得寬大了些,現在穿,即便外面套了外衣,依然漏風。
她扯著衣服,將大出來的一小截折在前襟處壓用胳膊著,道:“我們很快回來。”說著下巴點門。
柏松只得抽出手拉開門,冷風灌進來,呼吸都有一瞬困難。
“看吧,多冷啊!”
兩人一前一后出院子,皆是操手佝背縮脖子,寒風從身邊掠過。
遠山蒼涼,早已不復春日的勃發盛夏的蔥郁,一派凋敝之象。
林中稀稀拉拉的黃葉嘩嘩作響,不時隨著寒風或貼地飛舞,或凌空飄揚。
柏松抽著鼻子四看,很是不解,“大嫂,咱們不是找人問話么,咋還來林子?”
被火燒過的菌子林更顯破敗,風嘯之下掀起一層又一層草木灰,宛如一縷縷薄紗。
“嗚——嗚——嗚——”林子好像在哭訴,幽怨凄涼。
謝燁環視四周,淡淡道:“冬天,住在對子房,人能活得下去嗎?”
柏松正看著地面灰燼,聽著話想都沒想,道:“早凍死了!”
對子房雖說是為獵戶提供的歇腳休息的地方,可也不是絕對安全,春夏在里面歇一兩晚,出事的可能性低但也不是絕對。
可冬天不同。
藏龍山的冬日,雪深五六尺,不說對子房沒有足夠的糧食,就是打獵高手,也在對子房過不了冬。
何況冬天野物也要覓食,尤其虎豹這些大家伙,很是有靈性,淺淡的人味就是它們覓食的方向,循著人味去對子房,要不了幾下就能將屋頂拆了。
“為啥大家都要住在一起,就是為了避免冬天人味淡引來野獸,別看它們不會說話,有時候比人還靈光。”柏松抽著鼻子,“可這與咱們問話有啥關系?”
“當然有關系。”謝燁回望身后,“昨天最后一撥打獵的人已經回來,現在白云嶺的人,除了跟著你大哥出山的其他都在家……”
她每多說一句,柏松的眼睛就多亮一分,不等人說完,大聲道:“我知道了,現在誰沒在家也沒跟我大哥出山,誰就是放火的人。”
謝燁卻是搖頭,忽然招手,“來,看。”說著話,她自己已經蹲下。
柏松顛顛跑過去,見灰燼上留下淺淡的腳印,道:“誰會這么傻,犯了事之后還會來現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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