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頭微微點頭,看向柏蒼,“來都來了,今晚就住家里……”
“叔,這可不成。”人群外突然傳來突兀的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李有田見大家都看來,笑道:“柏蒼要留下,那侄兒今晚也回不去了,我媳婦那人謝叔你也知道,脾氣大的很,這不,見天都黑了柏蒼還不回來吃飯,就喊我來叫人哩。”
謝老頭尷尬,人家飯都做好等著人回去招待,他家還冰鍋冷灶……
柏蒼笑著解圍,“爺爺,嬸兒說有事要同我商量,估摸是頂頂重要的,我先去同嬸兒說事,完了能回來我就回來。”
都是人精,謝老頭如何能不明白是客套話,笑著點頭,“成,跟你張嬸兒好好說,她那人雖脾氣大,可也是通情達理的。”
柏蒼到底是回了張家,而謝家也不止面子情嘴上說說,做好飯謝錚還專門跑了一趟來叫人。
自然是讓張氏勸了回去。
昏暗的村道模模糊糊能看出個人影,鼻息間滿是柴煙飯香,少年的背影終究與夜色融為一體。
柏蒼不由想起曾經的自己,“嬸兒,大伯的身體到底啥毛病?”
“年輕時候累出的毛病!”張氏嘆氣,當年秋收結束曬麥,收裝好背著往糧倉放,閃了腰,自打那以后腰就一直不好。
現在上年紀了,有個刮風下雨的,腰就疼,這次也是給麥地澆水累著了。
回院子時,叮囑道:“你可要注意些,傷了腰可要遭一輩子的罪。”
想到人蠟黃的臉色,柏蒼嘆氣,斟酌道:“嬸兒,村里誰家養雞,我想買點雞蛋。”
一猜便知是給謝老大補身子,張氏也沒反對,“成,讓你叔去跑跑,兩三家就能湊一簍子。”
吃過飯洗碗涮鍋后,趁著天色尚亮,毛氏掃了地撒了水,現在屋里很是涼快。
一家人坐涼席上說話。
當然,張氏和柏蒼說,毛氏在一邊借著油燈的光分線,李承平則是逗兒子玩。
張氏盤腿坐著搖蒲扇,思量了一回,問道:“阿蒼,聽葉兒說春水斷了婚,現在跟她哥張強單過?”
“嗯,前頭那家不好,苛責得很,嬸兒也見了,人都被磋磨的不成樣兒了。”
張氏點頭,春水確實看著不大好,只是這跟哥哥單過,到底是容易惹是非。
原本與老子娘分家就已經招了閑話了,再要出個啥岔子……
她往前挪了挪,低低道:“他們兄妹兩單過,時間長了到底不是事兒,嬸子這兒有一門親事,給張強的。”
原本聽有一門親事,柏蒼很是吃驚,聽到是說給張強的,心里微微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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