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把涼糕送去。”謝燁交代他。
原本打算下晌不熱了派柏青跑一趟的,現在人要去,一道送去省得還得另跑一回。
柏蒼端著碗出院子,還沒走到坡道處,就見三人上坡來。
張老頭背著背簍,臉色黑如鍋底,額頭的汗水折射出不一樣的光彩,身后跟著垂頭喪氣的兩人,方才還囂張的劉氏徹底沒了叫囂的狠厲勁兒,扶著兒子發愁。
柏蒼沒打算問好,人卻是率先開口。
張老頭訕笑道:“阿蒼啊,你伯娘婦道人家腦子混,你別計較。”
柏蒼沒應這話,看向裝滿野菜的背簍,道“割菜回來了,剛好吃晌午飯。”他猜測人應該是去樹莓林那邊了,畢竟前兒小青在樹莓林采到松茸的消息早就傳了出去。
連個大伯都沒叫,張老頭心里知道人還是憋著氣,這事兒,不算完!
不過他現在也沒辦法,得先回家問問清楚這兩人究竟干了啥,笑著點頭順著橫道往上坡的路口走。
柏蒼大踏步下坡,無論如何,黑熊寨劉家瞅上堂妹這事兒,得給四叔家說一聲。
再有就是大堂姐那里,估摸……
劉氏本就看不慣謝燁,加上女兒春水斷婚一事是她和柏蒼一力做主,甚至現在二兒子都和家里斷了來往分出去單過,心里的埋怨一層又一層,早就積怨成恨!
晌午正在灶房做飯,見兒子偷偷摸摸跑進屋,還以為是打獵回來,心下卻是納悶,為啥沒聽到后山動靜。
結果,還沒跨過門檻就被嚇一跳,急急道:“剛子,你這是咋了?”
張剛悄摸趁著晌午路上沒人跑回來,可不就是為了不讓別人知曉,才取下包頭的一副,就見他娘的大嗓門要嚎,連忙轉身示意噤聲。
可惜,他只一只手能動,拉了人沒法捂嘴,只得將人拽進堂屋。
“娘,噓——”
見他著急,劉氏自個捂著嘴巴淚眼汪汪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張剛這才坐椅子上歇氣。
左眼疼得忍不住想流淚,且還睜不開,只能靠右眼看,右肩膀處隱隱發疼,他低頭看一眼垂著的右胳膊氣得咬牙。
不小心扯動嘴角,倒吸一口涼氣。
見兒子這等慘樣兒,劉氏心疼又著急,想上手又無從下手,只得湊跟前淚汪汪問道:“兒啊,誰欺負你了?”
其實,她心底已經猜測是不是兒子打獵手藝不成,壞了事兒被柏恭那些人嫌棄趕了回來,畢竟以往家里打獵都是靠老二的,老大連進山砍個柴都費工夫!
想到柏恭畢竟是主事人,不好直接說人不是,出口的話便委婉了些。
張剛卻是搖頭,想到這次出門的憋屈,恨恨捶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