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衣服也被扯得都露了胸膛,原本脹紅的臉色變得鐵青,捉住撕扯他衣服的手牢牢箍住手腕,咬牙道:“娘,你別攀扯有得沒得,我早晨可就說了要分家,要說有人說三道四,那也是你和爹?!?/p>
“啊!你個白眼狼,我一把屎一把尿養了只白眼狼……”
滿屋子只剩劉氏哭嚎,遮住了窗外的悉索聲。
眾人來張家,啥話還沒說就聽張強要分家,眼下,他們還沒張口,張家自己人就掰扯起來了。
麻老頭心中很是無奈,就這,也難怪張強一個大老爺們哭成淚人,撂下話就是死也要分家!
他拍著炕沿,不緊不慢道:“得旺,你咋說?”
炕上鋪了厚厚的褥子,拍著只悶悶的“噗噗”聲,話音也不大,可劉氏瞬時收了聲音,只低低啜泣。
“九叔,你知道……”
“我不知道。”
話還沒完,就被堵了回來,張老頭搓著手吶吶無言!
麻老頭環視屋里的人,有閨女的人家不多,但他麻家,能來的都來了。
只是,沒見到青山的人影兒,朝屋外叫道:“青山,青山……”
“噯,叔祖您找我?!甭榍嗌綉曔M東間。
小的年輕輩都在正堂,東屋沒他們的地兒,更沒他們說話的份兒,也就柏蒼能待在里面。
“青山,我問你,蜜兒以后要被婆家磋磨,你咋辦?”
麻青山梗著脖子嚷嚷,“不可能,我根本不會給蜜兒找那難纏的婆家?!?/p>
他又不是眼瞎,咋會給女兒找那磋磨媳婦的婆家,再說,要真嫁過去欺負他女兒……
麻老頭拄著拐杖杵地,沒好氣道:“要真遇見,你咋辦?”
這……見叔爺爺生氣,麻青山一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茫然地看向一旁的柏蒼,見人擠眼睛,恍然大悟。
手挽衣袖咬著牙道:“能咋,看我不打上他家門,欺負我女兒,咱家又不是死絕了沒人給閨女撐腰?!边@話,是一字一句從牙縫里擠出來。
屋里靜悄悄,連正堂聽話音低低閑聊的人也停了聲,只一兩聲鳥叫自窗外掠過。
張老頭心涼了半截,劉氏更是低低埋怨,“誰家媳婦不是這么過來的……”
“伯娘你喜歡被磋磨你自個受著,我女兒不成,我媳婦好不容易生下來家里給養大,可不是為送去婆家受磋磨的?!甭榍嗌降脑挃S地有聲,當然,也很是沒大沒小。
聽聽,這是人話么?誰喜歡被磋磨???
都是這個喪門星沒規矩,自個偷摸跑回來招來這些爛事兒,劉氏陰狠地看向站在門口處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