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爺爺跟李爺爺合伙找了幫工,收得快。”謝錚點頭,家里秋收的活計現在也就剩曬干裝倉交稅了,能忙得過來,他也就跟著又回來了。
李承平搭話,“今年兩家合在一起收,又叫了人,要不是得交稅,我爹和大伯也得來呢。”
“忙家里就成,秋收完還得拾掇地,大老遠的……”謝燁不自覺嘮叨。
柏青沖進門,沒見到小豐收很是失望,“承平哥,咋不帶豐收來啊?”聽說李家來人,他還以為小豐收也來了呢。
“秋收后學堂又要上課,他得念書。”李承平摸著他腦袋,笑道:“他又不像你聰明又能坐得住,明年估摸去縣里人家學堂都不收呢。”
“豐收也要去縣里上學嗎?跟我一個學堂嗎?”柏青一蹦三尺高。
柏蒼進屋,嫌弟弟煩,讓他出去幫忙算賬。
胥吏已經被帶到馬進的新房,見屋子是新蓋的沒住過人,被褥啥的都是新的,很是滿意,暗自嘀咕:要是能有孝敬就更周全啦!
不過已經來了,實事還得干,尤其是見過別的寨子的山民后,他心里已經有了成算,這次回去,他得領兩份賞錢。
謝燁還不知曉,因著柏蒼一句話,胥吏已經改變主意準備踏實做事了,她琢磨做桌席面招待人。
來的胥吏姓黃,這次外差算是苦差,他和同僚沒人想來,但縣令大人發話又不得不來,兩人只得抽簽。
也怪他那日晌午吃了一盤霉豆腐,結果就抽中紅簽。
自打出城門,他就不得勁兒,只是這柏蒼在城門口攬了好些忙完秋收的幫工,人多口雜,他若撂臉子傳到縣令大人耳中,輕則考評落個消極怠工,重則被縣令以蔑視長官擼下來。
只得忍著,憋著,可是,他想到苦卻沒想到會這般苦!
從縣城到上南坡村都是坐騾車,穿林子進山后直接步行,走了好幾日終于有了驢,卻要馱貨。
一路進山,黃胥吏鞋壞了兩雙,腳底磨出血,衣服也被掛破,他還有苦說不出。
都怪柏蒼太奸詐,自己被他的憨厚外表欺騙了。
柏蒼就好像他肚子的蛔蟲,提前能知曉他心思,進山途中每每當他要叫苦抱怨時,這人就拿主簿大大、典史大人堵他的嘴。
“主簿大人上次來還說山里景致不錯,草民看慣了倒是沒啥感覺,大人覺得呢?”
“大人看這樹,典史大人非要留個記號,說是日后有機會來還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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