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們是景城警察局的,你是佟霧的親屬吧?”
電話那頭,是十分公事公辦的語氣。
聽見佟霧的名字,溫頌心里頓時一緊:“我是。”
佟霧和家里極度重男輕女,當年她考上景大,家里都不允許她入學,理由是養個大學生的錢,不如省出來給她弟弟結婚用。
這樣她也能早點出去工作,攢錢給她弟買房。
這些年,佟霧除了過年,和家里基本沒有聯系。
她的緊急聯系人,一直是溫頌。
“是這樣,佟霧涉嫌教唆證人做偽證,現在正在我們局里押著,你盡快給她送點換洗衣物過來。”
溫頌腦袋有瞬間的空白,但沒有多說什么,“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外面淅淅瀝瀝下著雨,白色suv疾速駛過,在路面留下一長道波瀾水印。
溫頌回家收拾東西的時候,就先給周家老宅去了電話。
是管家接的電話。
溫頌依次整理著衣物,“喂,秦叔,我是溫頌,我婆婆在家嗎?”
那頭短暫的沉默后,孟清婉接過電話。
“什么事?”
語氣很冷淡。
溫頌收拾好東西,拎著行李下樓,硬著頭皮開口:“我、我朋友出了點事,能不能麻煩您找人打聽下,具體是什么情況……”
佟霧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過,不可能讓人做偽證。
這些年,她最清楚的就是這些案子里的彎彎繞繞,尋常人沒那么容易弄清楚。
人脈,才是解決問題的捷徑。
她只有先打聽清楚是什么情況,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
“溫頌,”
孟清婉鄙夷地打斷她的話音,“這會兒知道低聲下氣的說話了?你獅子大開口要五百萬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
指甲猛地陷進手心,溫頌已經開始為自己當時的棱角而后悔了。
是啊。
她那會兒怎么敢和孟清婉硬碰硬的。
她想到佟霧待在局子里有多絕望,深吸一口氣,“孟姨,我年輕氣盛……當時豬油蒙了心,您別和我計較……”
“晚了。”
孟清婉笑了,盛氣凌人地指點著一切,“溫頌,我說你聰明,你也聰明,為了嫁進我們周家演了那么久的乖巧溫順,可你也確實糊涂。”
“你怎么敢在沒有任何仰仗的時候,就和我撕破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