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來時,眼神便一直黏在我身上。
我剛一轉(zhuǎn)頭,便對上了她含淚的眼睛。
布滿血絲的雙眼含著劇烈的痛苦,連帶著喚我名字時也顫抖得不行。
“阿遲”
也許是不知道說什么。
也許是不知道怎么開口。
這一路,她除了喚我的名字,就再也沒有其他。
王蠱能號令萬蠱,收到我的指令后,滿京城的蠱蟲同時涌入了軍營。
哪怕是數(shù)以萬計的將士,也瞬間失去了反抗之力。
我站在城墻上,看著底下的尸山血海。
兄長率領(lǐng)的苗疆死士勢如破竹,將沈家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8
“父親,阿弟!”
一旁的沈羨安目眥欲裂的朝著下方大喊。
在他話音落下時,兄長已經(jīng)一劍刺穿了他阿弟的心口。
看著那道眉目染血,殺瘋了眼的人影,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決堤。
兄長向來穩(wěn)重,就算面臨萬敵也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能讓他如此失控,唯有這滔天的仇恨。
恨意涌上心頭。
我伸手掐住沈羨安的后頸,逼他向下看:
“因為你們的一個私心,我苗疆慘遭滅國之禍,我父王,母后,阿弟,都死于非命,怎么如今到你自己身上,就不敢看了?”
“就算你們這些人現(xiàn)在死了,也不能贖萬一之罪,苗疆臣民也會在地獄等著你們,等著將你們抽筋扒皮,凌遲刮骨!”
我邊說邊流淚。
恨到極致的模樣讓一旁的謝云蟬渾身一顫。
沈家軍是先鋒軍,在攻破苗疆時,便將王城洗劫一空。
這些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