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覺到有妖氣,有需要可能要派人查探一下。
”月如微感知到環境里不和諧的妖氣,神色有些警惕。
宗門大選的事情他從不馬虎,在上山前一個月就已經將世家大族、江湖門派中打算上山的子弟查探得知根知底,準備完美,沒有一點疏漏。
唯有這個人,超出了他的預期。
這種無法把握的感覺讓月如微有些煩躁。
“三分鐘,我要得到這個人所有信息?”六葉想起短視頻里的霸總語氣,沒忍住學道。
不對,是唯二,還有一個人超出預期。
月如微看著面前的女孩,神色復雜,暗自決定離這倆奇奇怪怪的人遠一些。
但六葉反而不那么覺得危險,不管是人是妖,他安安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好過那些啰里吧嗦議論別人的人多了。
今天走了太多路,六葉困得有些暈,緩慢地眨著眼睛,身形晃了晃。
“麻煩讓讓我要過去,別擋著道兒。
”“少主,你看她有點不舒服,感覺碰一下就倒了,慢點吧。
”“這么蔫的小趴菜是怎么走到這里的,不會是作弊了吧,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哪個門派會收啊,早點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眾人聽著聲往這處望去,穿得富貴俗氣的少爺面前站著一個少女,瞧著年歲不大,身量纖細,面上嬰兒肥未褪,身著黃綠色紗紡袍子,像京城中嬌生慣養的小姐。
偏偏在玉雪玲瓏的面上多了幾分懶倦超然,黑發僅用一根白色發帶隨意地籠著,垂著眼睫,緩慢地撲閃,神態懶倦疏離,宛若山澗溪流,涼而不冷,遠而不遐,浸潤人心,又或許泠然遠去。
如神如仙的氣質和模樣,可惜了,卻是還沒修練過,看上去沒帶武器也沒有什么強項,走到這里應該也是靠旁邊的月公子,接下來的資質鑒定和靈力測試就不行了。
旁觀者心下嘆息,紛紛惋惜地收回視線。
六葉困得實在是不想多言,身體維持著站著的狀態,腦袋在學姜太公釣魚。
高手總是恃才傲物,不愿多言的,除非是……某些關系戶。
“欸還有一股子妖氣你們感覺到了嗎?”易煌用手肘碰了碰身邊的護衛,故意大聲道:“要我說,妖修就應該呆在妖修該待的地方,到這修真界湊什么熱鬧,能選得上嗎?”按理說,門派大選并不限制是人修還是妖修,但因為妖修多習歪門邪道,看不上正經的一步步修煉,也不喜歡門派的束縛,因此有自己的修習堂。
妖修并沒有理會,半張鎏金面具兀自流轉著暗光,露出的半張臉骨相立體,輪廓深邃。
“總好過某些大選還要帶護衛的小孩,話說這豈不是更不合規則。
”一個女聲溫潤冷淡地接上話。
不顧易煌被噎住的窘迫,女子說完也沒在往那邊看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浪費生命。
她一襲冰藍色的衣袍,云鬢半挽,膚白如雪,唇紅如花,恬靜婉約卻又帶著一種令人不敢反駁的氣勢。
“承玉公主說的在理,易煌你在你們雨花谷囂張也就算了,還帶著護衛上山也不怕被丟下山去。
”顏禮姝忿忿幫腔。
一段小插曲使氛圍沒這么僵硬,紫衣考官沉禾影走進來,掃過一周,向一旁的手下說道:“你去看看上山的幾條路,今年怎么人少了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