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謝遙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近乎下流的轉折驚得目瞪口呆!臉上瞬間爆紅,連耳根都紅透了!剛才的絕望和恐懼被這巨大的羞惱沖散了大半,她猛地抽回手,抓起旁邊一個還算完好的抱枕就狠狠砸向李承!“李承!你要不要臉!滾!找你女朋友去!別在這里發瘋!”李承輕松地接住抱枕,臉上的笑容卻淡了下來,眼底掠過一絲苦澀,他像是徹底豁出去了,把抱枕隨手扔開,身體微微前傾,扣住謝遙的手指,與她十指交纏。
謝遙下意識地后縮,卻被他纏得更緊。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謝遙羞惱的眼睛:“女朋友?”他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自嘲,又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認真,“我女朋友不就在這里嗎?從她十歲那年,和我拉勾的時候,我就單方面把她當成我女朋友了。
雖然……”他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她好像從來都不知道,也不想要。
”謝遙被他這番直白到近乎無恥的告白驚得說不出話來,心臟在xiong腔里狂跳,分不清是憤怒、羞恥,還是……一絲被強行撕開隱秘的慌亂。
她下意識地又想找東西砸他。
然而,李承的動作更快!他猛地伸出手,在謝遙完全沒反應過來之前,精準地抓住了她纖細的腳踝!稍一用力,就將她整個人從沙發上拉得滑了下來!謝遙驚呼一聲,還沒等她掙扎,李承已經欺身而上,用身體巧妙地壓制住她亂蹬的腿,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的沙發靠背上,將她整個人困在了他與沙發之間狹窄的空間里。
他溫熱的呼吸拂過自己的臉頰。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煙草味(顯然是路上抽了不少煙提神),形成一種極具侵略性的男性荷爾蒙,將她完全籠罩。
“你……起來!”謝遙又羞又怒。
李承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維持著這個姿勢,低頭看她。
他的眼神復雜難辨,有欲望,有痛苦,有孤注一擲的瘋狂,但最終,卻沉淀為一種近乎悲哀的認真。
“寶寶,別怕,”他忽然開口,“我回去以后……查了很多資料。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關于……像你這樣的……創傷幸存者。
資料上說……你們在感情方面,有時候……會有一些……比較極端的癖好?”謝遙停止了掙扎,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李承的耳根似乎也微微泛紅,但他強作鎮定,眼神依舊專注地看著她,帶著一種近乎獻祭般的虔誠和小心翼翼:“比如……會特別渴望一種……‘被需要’的感覺?會……尋求一種……掌控感?甚至……會想要建立一些……不被世俗規則束縛的關系?”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一種誘哄般的試探,“比如……不止一個伴侶?或者……不需要名分?只要……能感覺到被需要,被渴求?”謝遙徹底懵了!他在說什么?!什么極端癖好?什么多個伴侶?什么被需要?!李承看著她震驚到呆滯的表情,琥珀色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緊張,但更多的是一種豁出去的決絕。
他微微低下頭,湊近她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廓上,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蠱惑般的、小心翼翼的卑微:“所以……寶寶……你看……我……行不行?”“不要名分……做你其中一個‘男朋友’也行……或者……什么關系都可以……怎么樣都行……”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而且……這個方法……好像……不會有什么‘失敗’‘恐懼’的觸發點……對不對?我們……試試?”謝遙的臉上燙得幾乎要燒起來!李承這番話,信息量巨大,邏輯詭異,簡直震碎了她的三觀!什么創傷癖好!什么被需要!什么多個男朋友!他這是在……在自薦枕席?!“你……你……”她“你”了半天,憋得滿臉通紅,最后只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帶著濃濃羞憤和荒謬感的:“哼!”但不可否認的是,經過李承這一番驚世駭俗的操作,從她發出那個“小貓上吊”表情包開始就一直籠罩著她的絕望,竟然真的……被沖淡了不少!看著謝遙那又羞又惱、氣鼓鼓卻又不再死氣沉沉的樣子,李承眼底深處那根緊繃到極致的弦,終于稍稍松弛了一些。
他松開了對她的鉗制,但依舊沒有退開,而是順勢在沙發邊緣坐下,伸手將她撈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這一次,謝遙沒有掙扎。
她只是靠著他,心跳依舊狂亂,臉上紅暈未消。
李承抱著她,下巴輕輕抵著她的發頂,沉默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謝遙以為他不會再說別的時,李承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平和的、仿佛在敘述他人故事的語調:“小遙……其實……我之前談過兩個女朋友。
”謝遙的身體幾不可查地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