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摸了她的大腿,還要帶她去一個“讓人快樂的地方”,幸虧遇到好心人搭救,謝遙這才驚魂未定地回了家,路過他的廂房,鬼使神差地推開了門。
可是,她在那么恐懼、那么驚慌的情況下,卻先安慰了他。
甚至,是在他狐疑地看見她大腿上的紅痕,再三追問下,她才抽抽噎噎地說出真相。
“我……我不知道……他們一直說什么……要和我做…做……愛,我不懂……”謝遙蜷縮在他懷里,玩著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說著,聲音越來越低,似乎怕自己成了一個“麻煩”,“我……我不敢告訴爸爸……不敢告訴你們,你們都很忙的,我不想讓哥哥覺得我不省心……”巨大的愧疚感和羞愧感,壓過了被父親否認的心碎,讓他內(nèi)心極度震撼。
李承揉了揉眼睛,抹了把眼淚,強制自己恢復平靜。
他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認真地看著她,語氣有點混亂,不假思索地說:“寶寶,哥哥很愛你,你也很愛哥哥,對不對?愛一個人,就是要什么事情都可以跟他說的,所以,”他伸出手指,碰了碰她的小手,“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要變誰就是大豬頭……以后這種事必須和我說,不然你就是不愛哥哥。
知道嗎?而且哥哥會……”他頓了頓,深呼吸一口氣,將心頭的郁悶和委屈全部釋放出去,隨后語氣堅決,“會努力成長,長成一個配得上你的人。
”謝遙聽他的話,有點繞,她聽得云里霧里,雖然不太懂,但是她很敏銳地捕捉到一個信息:承承哥哥似乎,不覺得她是麻煩。
然后,她抿了抿唇,怯生生地伸出小指,和他拉勾。
李承的小指緊緊地勾住她的,隨后親了親她的臉頰,將頭埋在她頸窩,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少女獨有的清甜氣息,不再說話。
那時候,謝聿懷正在哈佛讀書,諾大的四合院里,就剩下他和她。
經(jīng)歷了那天的事后,謝遙越來越害怕一個人,尤其是晚上。
李承總是會在她睡前,坐在她的小床邊,給她講一個又一個童話故事,或者聊聊學校里發(fā)生的趣事。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一眨地看著他,眼里滿是崇拜和喜歡。
等他講完故事,她就會用又軟又糯的聲音,小聲說:“承承哥哥,你好厲害呀,你怎么知道這么多故事。
”他會用溫熱的毛巾給她擦擦臉和手,然后俯下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如羽毛的晚安吻。
“寶寶乖哦,我就在隔壁,好好睡覺。
”他的語氣是只對一人的溫柔,輕輕摸了摸她的耳垂,軟綿綿的。
等她呼吸變得均勻綿長,徹底沉入夢鄉(xiāng)后,他才會悄然起身,替她掖好被角,輕輕關上房門離開。
然而,此刻,面對床上這個脆弱得不堪一擊、卻又在病痛中展現(xiàn)出驚人誘惑力的謝遙,李承心底那份被歲月深埋的守護欲,悄然變質(zhì)了。
他依舊握著她的手,但指尖會無意識地、極其緩慢地摩挲她纖細的指節(jié)和微燙的掌心,感受那細微的脈搏跳動。
有時她燒得糊涂了,會無意識地往他這邊靠,像尋求熱源的小動物,他會順勢將她輕輕攬進懷里,讓她靠在自己的xiong膛上,手臂環(huán)過她單薄的肩膀,下巴抵著她的發(fā)頂,低聲哼唱著不成調(diào)的、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來源的搖籃曲。
她的體溫隔著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
他覺得他染上了毒癮,心臟像是在火中燒,腦子里瘋狂叫囂著一種欲念,一種瘋狂卻又偏執(zhí)的想法——只有她看見過真實的他。
只有她,從不向他索求什么。
而他,永遠都不想離開她。
她的氣息,她的衣物,她的汗珠和眼淚……全都是她。
那么香,那么真實,毫無保留地包圍著他,在她的溫柔鄉(xiāng)里,他不需要任何的警惕和緊繃……這一次,他不想再當那個在門口止步、悄然退場的“哥哥”。
他想要走進這扇門,永遠地留在里面。
永遠地,待在那個昏黃的午后,只有她和他的房間。
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