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有事call我!隨時待命!」做完這些,她再次將手機屏幕朝下,扣在桌面上。
發呆幾秒鐘。
她似乎有些凍感冒了,脫下外套不過十幾分鐘,一陣涼意就沿著脊柱爬上來,手腳也冰涼了。
她終于舀起一小勺提拉米蘇,送入口中。
咖啡的微苦、可可的醇香、奶酪的甜膩和手指餅干的綿軟在舌尖交織。
很甜,甜得有些發膩,但底層的咖啡酒液又帶來一絲恰到好處的苦味和微醺感。
她小口小口地吃著,動作很慢,像在進行某種儀式。
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
沒有聚焦,只是停留著。
時間在甜膩的空氣和窗外的無聲流動中,緩慢流逝。
提拉米蘇吃掉了三分之一,溫水喝掉了半杯。
緊繃的神經,在這個無人打擾、無人認識的角落,在甜食帶來的短暫多巴胺刺激下,似乎又松懈了一點點。
疲憊感像潮水般重新漫上來,讓她只想就這樣一直坐下去,坐到天荒地老。
就在這時,甜品店里的背景音樂切換了。
舒緩的爵士樂結束,取而代之的,是一段熟悉得讓她心臟驟然一縮的旋律。
是德彪西的《月光》(cir
de
ne)。
空靈、清冷、帶著朦朧感的音色,像是看不見的水汽氤氳,又飽含技巧性的處理和含蓄的克制表達。
謝遙握著勺子的手猛地一顫,金屬勺柄磕碰在瓷盤邊緣,發出一聲清脆的“叮”。
她的身體瞬間僵硬,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意識還沒來得及分析判斷,神經卻下意識地條件反射,將這個曲子附帶的所有傷痛,都洶涌地反饋給她……四年前。
聚光燈打在身上,灼熱而耀眼。
她的指尖在琴鍵上飛舞,流淌出的正是這首《月光》。
那是她拿到肖賽冠軍后,回國的第一場小型音樂會,結果就在結束當天晚上……“啪!”謝遙手中的勺子脫手而出,掉落在桌面上,發出更大的聲響。
剩下的提拉米蘇被震得歪向一邊。
她的臉色瞬間褪盡血色,變得慘白如紙。
呼吸變得急促而困難,每一次吸氣都帶著尖銳的疼痛。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巨手,死死攥住了她的心臟,讓她幾乎無法動彈!耳邊只剩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震得她感覺五臟六腑都快炸了!“您好小姐?您沒事吧?”服務生注意到她的異樣,關切地走過來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