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一聲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呼喚,像羽毛一樣輕輕拂過寂靜的空氣。
謝聿懷猛地頓住腳步,心臟像是被那一聲瞬間攥緊。
他緩緩轉(zhuǎn)過身。
“怎么了?”他毫不猶豫地走到她身邊,蹲下來。
謝遙睫毛顫動,別過臉,像是艱難地組織著語言,最終她輕聲開口,嗓音沙啞:“……別走。
”聞言,謝聿懷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又迅速解開領(lǐng)帶扔在飄窗。
她的妝容全哭花了,淚痕沁在粉面上,狼狽又可憐。
他走到浴室用熱水打濕毛巾,隨后小心翼翼地給謝遙擦了擦臉。
終了,謝遙鉆進被子里,只露出一雙哭得發(fā)紅的眼睛看他。
謝聿懷掀開被子進來,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隨后將她摟在懷里。
他低下頭,嘴唇輕輕貼在她散發(fā)著淡淡玫瑰香氣的發(fā)頂,一個充滿了無盡疲憊、心痛和復雜到難以言喻情緒的吻,無聲地落下。
“睡吧,小遙……”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我守著你。
”謝遙眉眼低垂,遮掩了眼底情緒。
她的手輕輕抓著他胸前的布料,額頭抵在他的鎖骨處,輕輕嗅聞他襯衫上熟悉的香味。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顫抖似乎慢慢平復了一些,緊繃的身體也一點點軟了下來。
極度的精神消耗和藥物殘留的效力終于壓倒了恐懼。
謝遙的呼吸漸漸變得綿長而沉重,在他熟悉的氣息和懷抱提供的安全感中,意識沉入了黑暗的深淵。
謝聿懷維持著擁抱的姿勢,一動不動。
他小心翼翼地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讓她睡得更安穩(wěn)些,然后自己也靠在寬大的床頭。
身體疲憊到了極點,精神卻異常清醒。
他知道,強行將她帶回自己身邊,只是第一步。
她的創(chuàng)傷,他的執(zhí)念,他們之間那剪不斷理還亂、早已超越了兄妹界限的復雜情感,都將成為巨大的考驗。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真正治愈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扭曲的依存和掌控欲最終會將他們帶向何方。
但此刻,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在寂靜的房間里響起,感受著她溫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衫傳遞過來,一種久違的、近乎虛脫的平靜感,伴隨著沉重的負疚和病態(tài)的滿足,緩緩流淌過他枯竭了四年的心田。
他緩緩閉上眼,下巴輕輕抵著她的發(fā)頂。